其实时宜也不太爱吃时晏做的饭。 水煮虾,青菜,玉米。 健康减脂餐,大概是看她瘦得快要厥过去,时晏给她又加了些碳水,杂粮饭堆得满满的。 但无一例外,清油少盐。 偶尔吃一顿还行,多吃几顿时宜感觉自己哞一声就能下地耕田。 她挑挑拣拣,把虾壳咬得嘎嘣响,盯着时晏的表情。 看着看着又没忍住,心虚的眼神直往下瞟。 “喀塔一声。 碗筷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发出清脆一声响。 察觉到她不太友好的眼神,时晏满脸不悦,“时宜你什么意思?” 时宜讪讪一笑,没再多看,把视线转移到他面前的虾壳残骸上去。 虾头虾壳被完整剥落下来,摆成整齐的一排,列兵布阵一般。 破讲究,时宜吐了片被咬得破烂的虾皮出来,齿痕凌乱。 怎么吃那么快。 她得加快速度了,吃饭慢的要洗碗,等下又落她身上了。 时晏却误会了什么,目光跟着她转移到虾壳上,顿觉此人无耻至极。 “你长良心没?” “你今天对我……”时晏回忆起来还觉得生疼,话头又戛然而止,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让我给你剥虾,要点脸行吗?” “我又没说……” 时宜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她只是随便看一看,谁知道时晏想那么多。 “没说什么?你看来看去不就这个意思。” 时晏似乎笃定了她还要继续压榨他,眸光冷厉瞪着她,看上去生人勿近高高在上,很装。 好像下一秒就能对她大声发火。 时宜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反正你今天在生我气,我怎么做都会出错的。” “我也不想这样,对不起啊小晏。” 她难得说这么多话。 虽然说的不怎么好听,怎么听怎么怪,情商接近负数,但对于时宜来说已经格外诚恳。 时晏莫名被她这样的话语噎住,陷入沉默,还不如和他吵一架。 至少不会露出这样要哭的样子。 不自觉想起今天他和朋友一起出门热热闹闹,而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孤零零,他回来时,她还躲在房间里,和长霉的蘑菇一样。 身下时不时传来隐痛,虽然她踢他是她不对,但说到底也是他的问题,垃圾而已,帮她丢了就算了。 回忆起闯进她房间掀开被子,她脸颊都泛着被枕头压出的红晕,眼睛还湿漉漉的。 说不定一个人藏房里偷偷哭。 他都说了让她出去玩。 算了,依照他的了解,她完全没朋友。 时晏烦躁地啧了一声,一腔火意不知道往哪发,最终只能皱着眉否定。 “没有。” 他犹豫纠结着,还是再次挽起袖子,挪过瓷盘准备剥虾,时宜却把碗轻轻一放,整个人青烟一样从餐厅溜出来。 时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更加烦燥,又没说不剥,她再骂下不就给她剥了吗? 一墙之隔。 时宜逃进房间,靠在门后,低低笑出了声。 看,又给天才的她躲过一次洗碗。 …… 弟:她好可怜 姐:有点阴招都往弟身上使了 (姐睡醒眼睛红是做春梦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