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放弃了,觉得努力是没有奖励的,只有被骂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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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这男人,他不是会夸人那种人。
他说的「错误」不带情绪,讲任务像在列报告,他甚至没骂她废、没说她骯脏、没骂她不知好歹。
但也正因为这样,她反而更怕自己真的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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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北…我现在是怕没晚餐吗?」她停下手,水声也停了。
空气里只剩下她的喘气声,还有胃在隐隐发热的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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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按住水槽边缘,指节泛白。
「没事…没事…就忍到五点半嘛,忍一下就有饭吃了。」
她嘴巴还在嘴硬,但手,已经开始快起来了。
泡沫黏在手腕上、袖口湿透、背脊一片冷汗,她都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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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刷,她又开始乱想:
「五点半…会不会他站在门口看?」
「如果他真的来看,会不会……点一下头?」
「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站那边。那也好吧。」
她脸忽然热了一下,赶紧用手臂抹掉。
「操你大头啦…他最好会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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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子刷到第十三件。
她胃抽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她咬牙,深呼吸,撑着水槽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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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一半。」
「忍完就结束。」
但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讲的「结束」,到底是指今天的任务,
还是……一点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种期待:
「做完了,他就会来看我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