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时,早餐已经摆好:燕麦粥、水煮蛋、一杯无糖豆浆。
她刚要开口抱怨「怎么又是这种监狱食物」,他眼神一扫过来,她下意识就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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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她尝试开口:
「欸,我昨天没睡几个小时欸。你能不能——」
「不能。」
「你连我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就——」
「你想说的是:‘可不可以再躺一下’、‘今天可不可以延后’,这种话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五遍了。」
「你不是不行,是不想起来。」
「你从来都不是没办法过日子,是没有人强迫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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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哑住。
那瞬间,比被骂还更难受。
她感觉像被剥光,甚至没有被骂的资格。
她低着头,开始狼吞虎嚥地把剩下的燕麦吃光。
沉柏川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写着他手里的文件。
直到她吃完,他抬起头,只说一句:
「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会被我判断成‘有效’或‘废话’。」
「前者,我会回应。后者,我会惩罚你。」
「——这就是你要活下去的第一条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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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眼眶微红,指甲扣着椅子底下,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操你妈的……真的以为你能治好我?」
「我不会治好你,林俞晴。」他语气低沉却准确地说。
「我会逼你亲手把你自己毁掉的东西一样一样修回来。」
「不然——你就自己滚出去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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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没有再骂。
但身体僵得像被冰冻,喉咙里的反击全都卡住。
因为她听懂了——
他真的不是在管她。
他是在接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