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督主府。
青烟自香炉上袅袅升起,梧桐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垂下的眼睫遮掩了烟灰色的眸,玉白的手端着茶杯,粉嫩的唇轻触杯沿。
“厂公真是……料事如神。”
将糕点推到时鹤书面前,注视着正端着茶杯啜饮的时鹤书,谢无忧语带笑意。
“你不必在这种地方吹捧我。”
水润的唇瓣轻启,如南方进贡的蜜桃,让人满心都是咬一口的欲望。时鹤书抬起眼:“已出发了?”
谢无忧轻快的应了一声:“他们脚程快。至多十日,便会到平阳。”
指尖试探性的缠上面前青年的长发,谢无忧把玩着小青梅的发丝,轻声道:“厂公还真要为我报仇啊……”
“本使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时鹤书拨开谢无忧作乱的手,平静拒绝:“不要。”
谢无忧笑了笑,没有如往常那般缠着时鹤书。而是移开视线,注视着门外随风而动的梧桐树叶:“接下来……要有好戏看了。”
的确。
在锦衣卫出发的第二日,东厂便拦截到了太后递回平阳谢氏的书信,景云将其递交到时鹤书手上。
展开信纸,熟悉的娟秀小字跃于纸上。
在信中,太后质问平阳谢氏是不是真的吞了税收,究竟将她置于何地。又要求他们放了锦衣卫,别留下把柄。
时鹤书沉吟片刻,将信又封了回去。
“不必找人临摹了。”
“寻个靠得住的驿邮,送去平阳谢氏。”
时鹤书并不认为平阳谢氏会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无论这封信是早到还是晚到,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既如此,那便不必拦了。
……
斗转星移。
如谢无忧所预想的一样,锦衣卫只用了七日便到达了平阳。
这次锦衣卫的领队是一个眼生的娃娃脸少年,看服制阶级是总旗,腰上悬了两把绣春刀。
“老大……”
一个眼尾还带着青紫痕迹的锦衣卫小心翼翼地上前:“我要去小解。”
望着不远处的平阳城,少年蹙了蹙眉:“快去快回。”
“是,是。”
锦衣卫忙点头应下。
到了树后卸下裤子,锦衣卫满脸屈辱的开始小解。
他们真正的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厂督的美人计,硬是把一个来自东厂的少年塞进来做他们此行的首领。
他们兄弟几个以为对方是关系户且是太监,刚出发就好一顿拜高踩低看不起,结果不止挨了顿打,对方掏出来还比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