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九千岁。”景云像一支满弓的箭,愈发逼近时鹤书的面庞,但嘴上却说着示弱的话:“离开您……我会死的。”
时鹤书对此不予评价,他只看着景云,慢条斯理:“但你确实坏了本督的计划。”
“九千岁要罚我吗?”景云将自己的脸再度送到了时鹤书手上,颇有些期待意味的望着时鹤书。
时鹤书一看他那副模样,瞬间没了罚的想法。
他感觉自己如果打了,景云只会爽到。
“会。”时鹤书居高临下的抽回手:“但本督不会体罚你。”
玉指轻抬,时鹤书拨开了景云的面具,恰好看清了他眼底的那两分失望。
“你在失望什么?”
时鹤书不是会放问题自我折磨的人,他直接开口,反倒让景云成为了那个受折磨的人。
“九千岁……”
景云不想被时鹤书厌弃,更不想被时鹤书觉得恶心。
见景云慌乱的垂下眼,时鹤书也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
“这次抄经书百遍便算了。”时鹤书垂着眼,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女:“从今往后,没有本督的命令,不许去杀本督计划中的人。”
“听明白了吗?”
喉结滚动,景云勾起唇角,轻轻握住时鹤书的手。
那只手如它的主人一般,冰冷且柔软。
“是,九千岁。”
景云的声音清润:“属下听明白了。”
第11章 白盐
许是邹闫凭的死带走了景云心底的戾气,时鹤书的话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总之,那日在时鹤书面前略有些疯癫的人似是不曾存在过。在抄完经书后,景云依旧是一副和善模样。
他又变回了被拴住的家犬,跪在时鹤书的脚边,等待主人的垂怜。
“虚伪。”
烛阴最看不惯他的笑脸,常在竹青面前咬牙怒骂几乎算是踩着他成为时鹤书近侍的景云。
“他装什么装。”
一支飞刀刺中靶心,烛阴随手又抄起一支,掷了出去:“等他什么时候被督主厌弃了,我就把他的皮剥下来,肉剁碎了喂狗。”
同一时刻,督主府内。
景云跪在时鹤书的腿边,目光划过那层层衣摆下被皮靴紧紧包裹的小腿。
厚重的衣物与高挑的身形遮掩了时鹤书的瘦弱,此时亲眼看到那与自己手臂一般粗的小腿,景云才真切意识到时鹤书实在是有些过于瘦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信号。
想到比起最初时鹤书几乎没长肉的身体,景云的指尖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