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厌本来就很少出远门,这一路颠簸过来,加上吸入了过量□□,更是精疲力竭了。
她缓了一会儿,又蹭过去,一路龟速,总算磨到了铁锹那。
铁锹很钝,司徒厌用边缘磨着捆着她手的麻绳,磨了得有一个多小时,那拇指粗的麻绳才断了。
“……嘶……”司徒厌解放了双手,先把地上乱七八糟的火车票捡起来塞进兜里,又拿着铁锹,又把捆着脚踝的麻绳给磨开了。
等弄完这些,天色已近黄昏。
她站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好像是在山上,山岚白雾缭绕,混着几朵黑云,扑面的风带着些潮湿的雨气。
朝东的方向有个小门,但锁死了。司徒厌试图用铁锹敲,但她没吃东西,没多少力气,敲了几下,嫌沉,把铁锹扔到了一边。
她靠着门,四下看,才发现这个屋子墙壁上还有粉笔画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只是涂鸦大多掉了色,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司徒厌闲着也是无聊,她扫了过去。
一个绿线条,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牵着一只黄线条的小狗,在一片抽象的绿色草丛里,发现了一个黑线条长头发的女孩。
绿线条女孩、黄小狗、草丛都是用彩色粉笔画得,黑线条的小女孩应该是用的炭笔,边边角角有些模糊,有些地方还掉色了。
但很奇怪,司徒厌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画的是什么。
而且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炭笔是从灰里拿的烧焦的木棍,粉丝是从村头爷爷的小黑板那里摸过来的,她的身边还有一只小狗……
那只小狗……小狗……!
一霎间,好似什么破碎,无数记忆汹涌而来。
……
冬天的山野,冷得吓人,太阳落了山,乌云凝聚,蒙蒙间又落了雪花。
雪花渐渐大了,鹅毛一样落下,风里都藏着彻骨的寒意。
警察铐住了白母,押送到了警车上。
白母对沈墨卿尖叫着,quot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她挣扎着,不叫警察抓她的肩膀,看沈墨卿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沈墨卿看了一眼警察,轻声说:“薛警官,有些事,我想跟她谈谈。”
警察给白母上了手铐,松开了手。
沈墨卿语调很淡:“翠翠真的是你的女儿吗。quot
白母脸色一白,quot……当然是。quot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沈墨卿的目光,语气强硬了很多:“翠翠当然是我的女儿!”
沈墨卿冷笑了一声。
“她不是你的女儿。”
沈墨卿拿出了一张单子,说:“她是你买来的孩子。”
白母看见那张诊疗单,面色陡然一变,她伸手就要抢夺,沈墨卿一扬手,她就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