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 侵占。 从书案到玉榻。 容瑟白皙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巨石压着,呼吸变得沉重而吃力,无数yin‖乱不堪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浮动闪现,他腹腔里流动的流体开始翻动、烧腾。 容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下一刻,他倾伏着身,十指用力的紧抓着玉榻边沿,手背血管根根分明,哇地干呕出声! 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腹腔翻转搅动着,全身的神经像是绷紧的琴弦,额间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指甲深嵌进皮肤却一点不感觉到疼。 望宁面色紧绷,心底蓦然腾起一股躁气,幽暗地眸底似酝酿着令人心惊rou跳的惊涛骇浪。 他紧盯着青年翻卷浓密的眼睫,上面浸润着潋滟水光,湿漉漉的,眼眶泛着红,眼底似还含着未散去的潮湿春‖情。 他掌心凝聚灵力,想又替青年舒缓一番。 大掌尚未触碰到对方,青年偏转过头,挥开他的手,秾艳的眉眼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排斥。 容瑟不知道、亦不想知道望宁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以前隐秘的心思的。 前世是他不对,他擅自动不该动的感情,爱上不该爱的人,重来一次,他对望宁彻底断绝念头,又尽可能远离对方。 他的目标仅有一个:全身而退。 为什么望宁反而不放过他? 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公然掳走他,按在书案上、榻上羞辱他、践踏他…是觉得他的感情很恶心,想要报复他吗? 在他与颜离山的交易达成一致时,他就不是季云宗的人,望宁不是他的师尊,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望宁若是反恶他,大可以直接放他离开,他可以立灵誓保证,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永远不出现在望宁的面前。 望宁刀刻似的面孔骤然覆上一层冰霜,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渣冰喳子簌簌砸来,冻得人浑身一哆嗦。 容瑟就这么…厌恶他? 连让他碰一下都不愿意? 庭霜院中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停止了流动,时明时暗的光斑在两人之间跳跃着,微妙而危险的气氛越来越浓。 “你想杀本尊?” 望宁大掌禁锢住青年的腰身,倾身又要压上去,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灵压波动——有人在外峰求见。 “……” 望宁溢出四道灵力,再度锁上青年四肢上的灵脉,合扣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 接着长袖一挥,罩在庭霜院周围的结界解除,重新凝聚灵力,舒缓青年腹部的不适。 一张明黄的传音符箓飘进房中,望宁不看一眼,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透过符箓传进主殿,殿中的温度跟着下降几分。 “有何事?” 颜离山表情一滞,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仙尊给人的压迫感似乎比以前又强上了一些。 庭霜院与主殿相隔这么远,望宁的威压居然同样令人头皮发麻。 颜离山强行压抑下满腔的怒火,毕恭毕敬地回话,声线有些不稳:“仙尊,是否知道容瑟在何处?” 望宁微垂眸,看着身‖下的青年,对方紧闭着眼,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施舍他一眼。 乌发似云烟泼墨散落落痕遍布的肩背,两侧鬓发滑下侧颈,遮挡住脸,看不清表情。 “他在本尊这里。” 颜离山有些没反应过来,容瑟居然还没有离开季云宗? 这段时间颜离山忙于调查,对容瑟的行踪没有关注,他还以为容瑟早已经离开季云宗。 非季云宗的人不得留在宗门,乃是既定的规矩,颜离山下意识皱眉,想要开口驱赶。 但转念想到他找望宁的目的不正是询问容瑟的下落,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连忙问道:“仙尊能否让本座见一见他?有一些事本座想亲自问一问。” 望宁定格在青年身上的目光略偏移一分,从眼尾扫了眼传音符,低沉冷漠的音色,辨不出情绪。 “你问。” 颜离山茫然地一愣,仙尊是什么意思?是示意他直接问?难不成…容瑟正在仙尊身侧? 颜离山与曲仓对视一眼,试探性地问道:“容瑟,你知道昭昭从不离身的白玉佩是谁送的么?” 容瑟音质温凉如水:“不知。” 自三年前在入门试炼的归途中与颜昭昭翻脸,他没再关注过颜昭昭,哪里知道颜昭昭不离身的玉佩是什… …等等。 容瑟睫羽蓦地抖了抖,颜离山说的玉佩不会是…? “你怎么会不知?!”颜离山面露焦急,语气不由变的焦躁,多出几分逼迫的意味:“你与昭昭在灵川秘境外的密林对话,她腰间佩戴的不正是?!” “颜离山。”望宁下颌线锋利,宛如刀刻,薄薄一层皮rou包裏住利落的棱角,连带着唇形都显得冷漠,不近人情:“注意你的态度。”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颜离山又是一愣。 他对面的曲仓眼里闪过一丝始料未及的惊诧,仙尊在维护一个外人? …还真是啊。 容瑟缓缓睁开眼,长睫遮掩之下的眸色晦暗不明,他微微启唇,清冷似溪水的声线蒙上一层雾气:“玉佩怎么了?” “你…!”想到望宁的警告,颜离山深吸口气,忍下心头暴戾的火气,缓和着语气解释:“戒律堂查到玉佩上有魔气残留的痕迹,怀疑有人通过玉佩输送魔气到昭昭身上,引导她步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