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道路并没有多少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只有零星几辆。
修长的指尖没有规律的敲打着方向盘,男人没着急走,而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平声开口:“随你,想做什么就去。”
听着这句话,沈清予不禁想起柜子里放的那张黑卡,是第一次缠绵后给她的。
但与此同时,她觉得段聿憬有些奇怪,他几乎从没以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带着满满铜臭气。
他虽是商人,可身上既没有商人的铜臭气,也没有仕途上的儒雅气质。反而配上淡漠的情绪,有种阴霾的斯文。
她侧眸望向身旁正开车的男人,五官硬朗,薄唇紧抿,一副金色框下的眉眼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浅。
也是这一刻,沈清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似乎总会隔断时间问她想要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只是那时的她,并不懂男人言中深意。
那晚回去之后沈清予兴致并不高,不知是受了时书禾话的影响还是什么,胃里总是蕴着别样复杂的情绪。
身旁男人许是察觉到了那般,上前拥着她问:“怎么了?”
她小幅度摇头没说话,转过身伸手回拥着男人。
从始至终,她都没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段聿憬听,许是知道尽管说了也不会有用。
况且,事情就发生在徐奕清的场子,她不信段聿憬对这件事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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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又恢复了先前的按部就班,林诏对馆内人变化总是很敏锐。
他是第一个发现沈清予的变化,虽不是很明显,但从谈吐中以及眼神都能看出来。而后发现的是常在一起共事的同事。
他们了解每一位鉴定师的习惯,以至于发现沈清予专业能力更强之后,馆内又再次起了风言风语。
其中不乏包括工作上的事情以及各种私生活,只要能想到的,都成了饭后谈资的闲话。
而因偷窃一事,项云不论发生什么都选择站在沈清予这边,在听到对她不利的话时,也是第一时间冲上去反驳,然后跑着去找沈清予哭诉。
大多时候,沈清予都在一旁给小姑娘递着纸巾,听小姑娘抽噎地为她打抱不平。
场面极其滑稽。
这天,沈清予刚戴着工具从会客室出来,迎面正好碰上项云。
瞧着小姑娘焦急的模样,她出口提醒:“注意形象,别又让林哥看见。”
闻言,项云立马放慢了脚步,走近左右看了眼,低声说:“姐,你不知道今天出国学习的名额要出来了吗?彤姐已经去办公室了。”
沈清予点头,俯身将手里的工具放进柜子里随后锁上,语气很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