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住在三楼…… 心中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祝虞安静盯着窗户。 但窗户那边的动静却没停下，依然是笃笃笃的响。 祝虞悄悄打开灯，灯光亮起时，窗户被敲得更响了，于此同时祝虞还听见了清脆的“啾”的一声。 好像不是什么不可说…… 祝虞拉开窗帘，对上一只灰色脑袋的大鸟，身长大约五六十厘米，黑色眼珠晶亮，在看见她时，灰色大鸟又低头用喙在玻璃上啄了几下，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原来刚才敲窗户的是这只鸟。 祝虞将窗户拉开，刚想问问这只鸟有什么事，灰色大鸟就趁机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顺滑的毛发挤过窗户框，不留一丝痕迹。 大鸟站在地板上，抖了抖身子，随即张开双翅，体型骤然变大，翼展起码有一米，在房间里盘旋。 幸亏房间够大，才不至于让这只灰鸟飞不起来，但就算这样，它也总把灯光挡住，几片灰色的羽毛从半空中悠悠飘下来。 灰鸟“啾啾”叫着，叫声听上去很欣喜。 祝虞却高兴不起来，这只灰色大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行还是怎样，在飞的过程中已经撞了好几次立式衣架，撞得衣架摇摇晃晃，祝虞赶紧扶住，生怕倒下去被楼下的人找。 “小鸟，你有什么事吗？”她温声问。 灰色大鸟径直俯冲向她：“啾啾啾！” ——你跟我说话！ “啾啾啾啾啾啾！” ——哈哈哈哈哈！ “啾啾啾啾！” ——不是小鸟是大鸟！ “啾啾！” ——你好呀！ 灰色大鸟啾啾叫个不停，声音清脆嘹亮，穿透力极强。 祝虞赶紧冲它招手：“下来。” 灰色大鸟看着她似乎在寻找着降落地点，祝虞福至心灵，模仿着电视里的模样，伸出手臂，灰色大鸟果然站在她胳膊上。 “啾——” 刚出声就被祝虞用另一只手按住鸟喙。 “别叫，会吵醒别人的。” 灰色大鸟歪头看她，模样还有几分萌。 从刚才的交流来看，这只鸟是能听懂她的话的，祝虞见它乖巧，便小心放开了手。 “啾啾。”灰色大鸟小声的叫了两声，接着低下头，鸟喙在她头上轻轻啄了啄。 这种类似梳理毛发的动作是鸟类间亲密的举动，只有关系很好的鸟儿才会做这事。 但它轻轻的动作对于祝虞来说都挺重，她只能拒绝灰色大鸟的好意，迅速捂住自己脑袋：“不行。” 今晚才洗的头，明天还要出去见很多人。 最重要的是，鸟儿的力气实在太大，鸟喙尖锐，祝虞真怕自己被它梳得秃头。 大鸟歪头：“啾啾。” 难过。 祝虞拿起自己的梳子，在鸟的脑袋和胸脯上梳了两下：“我帮你梳可以吗？” 灰色大鸟又高兴起来，挺起胸脯，让她梳。 它爪子牢牢抓住祝虞手臂，又特意调整角度，没伤到祝虞皮肤。 只是它也有两三斤重，祝虞胳膊伸出好一会，也累了，便跟它商量着：“你能从我手上下来吗？” 大鸟歪头，并不想呢。 祝虞：…… “这样，你站在地上，我还能抱着你。你站在我胳膊上，我没法抱你。” 听她这样一说，灰色大鸟才从她胳膊上飞起，落在了地板上，跳跃了两下，似乎在示意她赶紧抱。 祝虞坐在小凳子上，伸出手，勉强将大鸟拥入怀里。 大鸟张开翅膀，翅膀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回应。 “啾啾。” ——想喝水。 听见大鸟的要求，祝虞用最大的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放在它面前，大鸟立刻低下头去喝了起来。 只是喝两口又抬起头，脑袋在祝虞肩膀上蹭蹭，再低头继续喝。 动作亲热极了。 像这样自来熟的动物祝虞也见过不少，在大鸟蹭上来的时候，她就借机把手伸到鸟胸脯上摸摸，一点不见外，一人一鸟看上去像是老熟人了。 等鸟儿休息了会，祝虞便问它：“你是迷路了吗？” 大鸟歪头：“迷路？” 它好像挺喜欢歪头的，不过这样看上去的确也挺萌。 祝虞换了种说法：“你的家在哪儿？你是要回家吗？” 大鸟：“家，家在这儿！” 它往祝虞身边靠来。 祝虞眼睛一亮：“你是说想跟我回家吗？” 大鸟高兴的啾啾两声：“回家、回家！” 祝虞立刻就想带它回去，灵溪动物园里还没有这么大的鸟儿呢。 她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只大鸟一眼，严格说来应该是鹰了，无论是尖锐的鸟喙还是巨大的爪子都体现了这一点。它身上大部分是灰色的，只有胸脯一点和翅膀末梢覆盖着白色羽毛。 是一只很大的漂亮鸟儿。 不过…… “小鸟儿，你是樊野动物园里的动物吗？”祝虞谨慎的问，总不能来人家动物园参加交流会，未经允许就把别人的动物拐回去。 灰色大鸟立刻啾啾叫了起来：“不是！” 回答得特别清脆爽快。 祝虞放心了：“我还需要在这儿留几天，等五天后再带你回去。” 灰色大鸟：“吃rou！” 祝虞唇角弯弯：“肯定的，每天都是新鲜rou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灰色大鸟高兴的用在她脑袋上啄了啄。 祝虞护住脑袋，又想到既然灰色大鸟不是动物园里的，那应该是附近山林中的。 便跟它说，如果它有朋友也想去动物园生活，可以到时候跟她一起回去。 灰色大鸟高兴地一直说好。 祝虞最后也没问清楚灰色大鸟来敲窗干什么，它好像只是来讨口水喝，喝完后也不走，就倒在地上睡觉了。 还真是一只无拘无束的鸟儿，随地大小睡。 外面天黑，动物叫声也少了很多，应该是樊野动物园的员工在干涉了。 祝虞打了个哈欠，也躺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那只灰色大鸟还在睡。 祝虞有些奇怪，灵溪的鸟儿一般都是很早就醒了，她去吃早餐的时候把大鸟给叫醒了。 大鸟醒来就啾啾叫饿了饿了。 “那你在这儿等会，我出去给你买点鲜rou回来。” 以后也是灵溪的员工，现在付出点不算什么。 祝虞在自助餐厅简单吃了个早餐便去外面买rou，樊野动物园不远便有一个菜市场，祝虞估摸着大鸟的食量，买了半斤牛rou，还让老板切成了块，最后拎着rou回去时，那只鸟竟然还在睡觉。 祝虞有种家长在外面辛苦打工，回家看到孩子吹着空调睡懒觉的心理。 不过她还觉得挺高兴，把牛rou放在盘子里放在刚醒来的鸟儿面前。 “小鸟，我要出门了，窗户打开的，你吃了东西想走的话可以出去，不过五天内得回来哦，我到时候就能带你回家。”她细心叮嘱道。 灰色大鸟一口吞掉一块rou，啾啾啾。 ——不走的。 祝虞将门关上，去参加交流会了。 今天是上午的内容是听专家讲座，然后自由交流。 出门的时候祝虞刚好和方园长碰上，祝虞注意到方园长的脸色，问：“方园长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方园长说：“到新地方有点不习惯，加上昨晚有一阵子好多动物叫声。” “我也听见了。”祝虞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园长道：“晚上园里的动物叫是比较正常的事，一些夜行性动物，如狼、猫头鹰之类的就会嚎叫，我们园里也时不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昨晚那叫声也太杂了，今天下午要去参观樊野动物园，看他们怎么说吧。” 祝虞“嗯”了一声，神色却有些奇怪。 原来晚上动物叫是正常的吗？灵溪好像没有一只会扰人睡眠，就连那头刚来的灵风狼，晚上也睡得无比踏实。 上午的讲座是在酒店的会议厅举行，讲座内容是“动物园在濒危物种种群管理中的作用” 祝虞第一次参见这类讲座，见到展牌上的主讲专家一大串名头，觉得非常正式，还准备了纸笔准备做好笔记，规规矩矩的模样就像去上课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