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认真的态度给了许嘉自信,她越说越高兴,终是脱口而出:“你知道《天鹅湖》吗,我曾主演过这部芭蕾舞剧。”
张准看向她,一时说不出否定的话。
许嘉的眸子亮如星辰,眉宇间簇拥着前所未见的生机,像是被压抑许久的天性,终于再度迸发出来。
许嘉刚来南桑村时,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除却日常汇报工作外,基本不怎么与外人交谈。
张准本以为许嘉是来混资历的,起初对她并没有好感,直到有幸见过她的舞蹈课,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观念是多么愚笨。
张准欣赏许嘉,渐渐地对她产生无法言喻的情愫。
他深知遇见美好的存在已为幸事,但依旧想将对方留在身边。
“我不了解这些。”
张准的声音干涩,笔尖在纸面胡乱地涂出圆,“学校里的孩子也没听过芭蕾舞剧。”
许嘉微怔,眸间的光彩悄然散去:“啊......抱歉。”垂眼,长睫于眼睑留下弧形的晕,“我不该讲这些。”
张准笑:“没关系。”牵起她的手,轻声说,“你可以留下来,给学生们普及舞剧知识。”
留下来吗......
许嘉有些犹豫。
可张准的目光真挚,仿佛一心只为孩子们着想。
许嘉看向他与她交握的手,点头:“嗯,我知道了。”话落时起身,将便当盒放回袋中,“之后要去哪里?”
张准似乎为此感到高兴,摇手指个方向:“径直往前走,我们去参观幼苗培育场。”
日升日落,云层堆积又散开,阳光浅薄而变得透彻。
回去的路上,张准调高空调的温度,又从后备箱拿出毛毯,披在许嘉的肩头:“回去还有一段路,闭眼休息会吧。”
毛毯有皂角与阳光的味道,既温暖而更显柔软。
许嘉遮住酸胀的小腿,足尖翘起又落,轻轻活动着僵硬的脚踝。
‘在车上小睡片刻,这样就有精力做基础动作与瑜伽了。’
许嘉这般想,手指抓住毯角,终是沉沉睡去。
现在已是立夏,白天的时间比往日更长。
邵宴清不知道站了多久,脑袋昏沉着,双腿仿佛也失去知觉。
刘科给他打过三四通电话,先问他在哪,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公司有文件要你签字,赞助方面的材料我已经发给你了,对方说最迟周五就要回复。”
邵宴清:“嗯,我知道了。”
刘科:“拍摄前期需要进行演员培训,可是许小姐她—”
邵宴清蹙眉:“没有可是,计划不会改变。”
傍晚七点左右,天才渐渐地黑了。
女生背着双肩包,蹦蹦跳跳地走来,瞧见楼道旁的火星,连忙提醒:“诶,不能在这里吸烟。”
那男人侧目,被烟遮蔽的眼睛隐见红丝。他长相英俊,眉宇间却似有肃杀之气,唇线紧绷着,表情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