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珊提着咖啡背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头发:“我被人抢了工作,自然只能来做后勤啊。”长睫微抬,冷不丁地看她,“喂,你不会也是来拿冰美式的吧?”
说句话的功夫,场务又拿着大喇叭催了。
许嘉问:“新发的服装呢。”
姜珊朝里间努下巴:“全都在墙角放着呢,进去就能看见。”
许嘉道了声谢,开门就朝屋里跑,一眼瞧到那排整齐堆放的纸袋,才阖眸舒一口气。
袋子上写有演员的姓名,找起来十分方便。演出前的每分每秒都格外珍贵,必须抓紧时间,尽可能快地完成准备。
门外,能听见倒计时的提醒,每隔五分钟喊一次,完全不给人留喘息的余地。
更衣室内乱哄哄得,大家既想赶速度又怕弄花脸上的妆,三两间互相帮忙,在静默中有序地更衣着。
许嘉将舞裙拉链往上提,又弯腰去换鞋,足尖刚踩入鞋面,脚底却忽地一痛:“嘶—!”
场务的喊声传来:“还有十五分钟,最后十五分钟!所有演员请就位,演员请就位!”
旁者听见许嘉的暗呼,探头询问:“怎么啦?”
痛......
好痛。
似乎有玻璃碎片扎入脚底,轻轻一动,就疼得钻心。
许嘉握住柜门的手直抖,额间泛起细密的汗:“没事,我没事......”深呼吸,勉强扯出笑,“你们别耽误时间,换好衣服就去准备吧。”
围观者点头,接二连三地离开了。
狭窄的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仅能听见微弱的喘息声。
许嘉坐在木凳旁,看向自己血淋淋的脚,咬着牙,不管不顾地将酒精喷上去:“呜......”
她的舞鞋一直都在柜子里,到底是谁将玻璃碎片放进去的?
是邵平南做的吗,还是姜珊动的手呢......
脚掌的疼似乎牵连着胃,让这根原本安分的器官也开始抽疼起来。
许嘉快速地擦净血,用纱布紧紧地裹住足面。
马上就要演出了,双脚必须保持轻盈,只要能止住血,一切都还好说。
她不想怀有恶意去揣测任何人,但心里也十分清楚,干出这种小人行径的家伙,内心肯定十分期待她当众出丑。
‘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许嘉将沾血的玻璃渣倒进垃圾桶,‘这是属于我的舞台,我不会将它让给任何人。’
敲门声起,场务拎着喇叭进来:“许嘉,准备好没有?”
“稍等。”
许嘉扯高唇角,自信而泰然地笑,“我这就来。”
耀眼的灯光将厅堂照得通亮,人们的交谈声与笑声围绕着整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