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漪回过神,刚想替白箬衣说话。 林青绮就先出声了:白姑娘不必为我辩解,我的确薄情。 她还是那样淡漠,可眼神从始至终都不敢朝着白箬衣那边瞥过一眼。 她不像是在跟白箬衣说话,更像是在跟她自己说。 眉眼朝下垂着,呼吸有些缓慢:白姑娘,我不喜欢你了。 话音落下,林青绮脚步不受控制地朝别处移动,离白箬衣越来越远:大长老,这里还望你照看一二,我四下看看可有凶兽过来。 林青绮到底是做了宗主的人,心神不宁也还是将盛涟门门人交给盛嫦杞以后,这才慌忙逃离。 她口不对心,盛嫦杞跟着叹气。 盛清凝就不太一样了,她指着林青绮离开的方向,冲着白箬衣说:箬衣,你也听到了,她不喜欢你了,你日后要是还跟她来往,可别怪师父不认你这个徒弟! 卫南漪愕然,沈素了然。 盛清凝没有情根,对林青绮也不太了解。 她看不出林青绮只是嘴硬,还真信了那两句绝情话,在替她徒儿打抱不平。 白箬衣眸光微抬,她紧紧抓着手心,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沈素在她开口应盛清凝以前,拦住了她:白姑娘,你觉得颜面重要,还是心重要? 自是心重要。 她应得倒是很快,就是不见什么行动。 沈素顺手推了推白箬衣:那就该去问问。 问?白箬衣怅然若失,紧捏着的手越陷越深,几乎要扎破了手心:我该问什么?我又能问什么? 往日里觉得白箬衣是个聪明的,这种时候倒是犯糊涂了。 沈素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来做什么的了,人到了此地光替别人的感情烦忧了。 她抬起手,朝着林青绮离开的方向指了指:问问心,问问情,问问她是不是真舍得你日后所托非人,还是说舍得你孤寡终身,郁郁而终? 我? 白箬衣诧异地看着沈素:沈姑娘,我倒是没有那样不堪一击。 有没有和怎么说,那就是两回事。 沈素见跟白箬衣说不通,嘴唇微微一抿,退回了卫南漪身边。 她牵起卫南漪的手,轻轻晃动。 她有闲心一点点抚过卫南漪手背的肌肤,漫不经心地在卫南漪手背上写字,也没有要再为白箬衣解惑的意思。 白箬衣眼神愈发落寞,苦兮兮的模样叫人不忍。 盛清凝怪异道:箬衣,那林青绮究竟有什么好的? 盛嫦杞冷不丁出手推开了盛清凝,冲着白箬衣说:你师父必定是将你教傻了,沈首领的意思不是明白得很,你心中如何想不重要,嘴上怎么说才要紧,你可怜些,她要是心里有你,自是会心疼你的! 这还是有聪明人的,就是聪明人惹到了盛清凝。 盛嫦杞,你说谁傻? 盛清凝像是一道幽魂,整个人忽然之间贴在了盛嫦杞的身后。 她脸上挂着笑,手上却不留情。 手掌朝着盛嫦杞脖颈抓去,灵光闪烁间,寒光肆意。 盛嫦杞也不是泛泛之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在盛清凝抓过来的瞬间,她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灵光,弹开了盛清凝的手。 林青绮和白箬衣的事还没扯清楚,两个做长辈的倒是打了起来。 卫南漪挣开了沈素的手,她牵制住了盛清凝和盛嫦杞:别打。 白箬衣是想上前关心盛清凝的,可还没走上前,沈素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白姑娘,你还没明白嘛。 盛清凝和盛嫦杞又不是真闹翻了,不过是因为小辈的事心里不痛快。 白箬衣在这劝慰盛清凝,倒不如先去找林青绮说个明白。 盛嫦杞说得比沈素明白,白箬衣没有愚笨至此,这样明白的话都没有听懂的地步,只是林青绮不见得会跟她谈了,她不想为难林青绮。 可是 白姑娘别可是了,她心中肯定是有你的。 沈素以前也不知道向来有主见的白箬衣,面对感情会优柔寡断至此。 她太过于尊重林青绮的意愿了,可她忽视了林青绮的意愿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白箬衣狐疑地看着沈素,还是点了点头:那有劳沈姑娘帮我照看师父,还有临仙山弟子了! 不是等等,照看盛清凝就算了,她怎么把古菱她们也交给她了? 她们应当也没有太熟吧。 沈素刚想叫住白箬衣,可这次白箬衣比谁走得都快。 她到底来作何的? 她和卫南漪风尘仆仆,一路着急忙忙地赶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帮她们开解感情的? 这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沈素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现在是管得越来越多了,还讨不到好。 她刚刚想到此处,耳边忽然听到了弱轻的声音:小绪,你可不能跟你那小娘学,她心眼子多,你阿娘喜欢心眼多的人,我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