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平说的自是沈吟雪,可她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沈吟雪。 她伸出手,在盛清凝掌心轻轻拍过:贪心鬼。 盛清凝捂着被拍红了的手心,可怜兮兮地伸到了卫南漪跟前,她不敢跟沈吟雪耍小心思,自是都落在了江蕊平和卫南漪这。 卫南漪含笑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清凝,师叔说的不是你,她说的是白余。 她到底是变了些。 这要是换作以前,那宝贝早就已经落在了盛清凝手心。 白余,白余怎么了? 盛清凝听到熟人的名字,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沈素站在她身后,将她拽了起来,自己坐了下去:倒也没什么,只是水泞姑娘前些日子来了趟雁碧山,控诉了一番白宗主的种种恶行,眼睛都哭肿了。 盛清凝有些没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人也忘了计较沈素和她抢地盘的事。 她沉思良久,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白余和水泞?她们?什么时候的事?白余不是只喜欢剑吗?我记得她的梦中情侣是裕灵剑。 白余痴爱裕灵剑,她们人人都是知道的,毕竟这里还坐着个上任裕灵剑主人。 沈吟雪摩挲着指腹间的棋子,笑容多了些怜悯:你当那水泞姑娘控诉她些什么,便是白余放着好好的姑娘不喜欢的,偏偏喜欢剑的事。 盛清凝眨眨眼眸,蹲在了沈吟雪边上:师父,这水泞不是魔宗圣女嘛,她能喜欢白余那个只爱剑的死木头什么? 沈吟雪还是那样的温柔,她轻轻睨了眼盛清凝。 你不也只爱灵宝,倒是嫌弃起白余来了。 盛清凝不吭声,沈吟雪也不想回她,倒是沈素应了句。 她觉得白余好玩。 沈素的声音,勾得沈吟雪想起来了,那哭上她们归一宗门的姑娘,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应该不觉得了。 水泞是个自尊心强的,都被拒绝得那样明白了,自是不会再纠缠了。 谁能想呢。 依着沈吟雪的身份,居然有朝一日能够听那魔宗圣女哭诉四大宗宗主之一的不是。 不过人也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沈素和卫南漪的,她和江蕊平也不过是在边上听了个声。 劝是不会劝了,同情也谈不上。 这水泞跟白余中间隔着的可不只是白余爱剑这一条,还有正邪不两立呢。 沈吟雪棋还是输给了卫南漪。 她算来算去,还是得怪盛清凝害她下错的那步棋。 不过,这棋局不适合再摆上一局了。 边上人都已经怨气冲天了,她哪敢再接着下。 好容易将盛清凝塞给了沈素和卫南漪,沈吟雪也就带着江蕊平脱了身。 刚回到她们院中,江蕊平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沈吟雪,我刚刚说的就是你! 江蕊平生气的时候便不爱唤她jiejie了,沈吟雪三个字喊得又凶又冷。 沈吟雪面上还是挂着笑,轻轻揉过江蕊平气得更圆了些的脸:平平,jiejie近日来对你不好吗? 江蕊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脸颊落下了些温热,江蕊平的怒气就消了大半,声音还在倔强着:沈宗主从前待我如何,沈宗主也不见得全忘了吧。 自是没有忘的。 不仅没忘,还记得很牢。 江蕊平还在计较着过往所经受的冷遇,沈吟雪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她从前确实是有部分原因是不想江蕊平无辜害了那么多人,这才管着江蕊平的,虽然更多的还是因为江蕊平本身。 她不搭话,江蕊平就知她没忘。 江蕊平轻哼一声,拨开了沈吟雪的手:今个清凝说到林青绮,倒是提醒我了,师姐从前可也绝情得很,比那白余还迂腐呢,那白余惦记的好歹只是把剑,师姐可是惦记着成婚生子! 沈吟雪也不知江蕊平到底将她之前说的情话记住了几分,这会儿倒是又跟她算起了旧账。 一笔账算几次,她倒是不嫌麻烦。 沈吟雪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心疼。 九杀断灵根限制了江蕊平太多对情感的感知。 她计较,无非是因为从前受过的冷落太多,误会也太深了。 沈吟雪有段时日是觉得九杀断灵根注定了命运坎坷,偏执又不太懂爱人的,可归一宗不止有江蕊平这个九杀断灵根。 阿绫也是。 同样的血脉灵根,可阿绫跟江蕊平很不一样。 江蕊平只能爱少数人,可阿绫可以爱许多人,她甚至可以爱屋及乌到初见江蕊平就很信任江蕊平。 阿绫拥有的爱比江蕊平多得多,还是自幼就拥有很多,所以她不太像只刺猬,更不像是会咬人的狼。 江蕊平自小就只有她的爱,可她依着这份爱让江蕊平做了许多违背她意愿的事,甚至在江蕊平误以为她不爱她的时候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