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理所当然地言:“这江山始终都是陛下的,本王只是代为监国,如今陛下大好,自然是要回来主持朝政的。”
司徒文敬本以为司徒云昭会霸权不让,或是嘴上不饶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回答,于是也不去看司徒云昭,只是冷哼了一声,拄着拐杖干脆闭上了眼睛。
宴罢了。
人们皆散得七七八八,司徒云昭在大殿门口与几位郡王郡主话别,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锦衣小少年站在司徒云昭面前叫她:“摄政王。”
今夜能来的皆是宗亲之家的,司徒云昭宴席上没有留意,漫不经心地问:“有事么?”
少年的眼神亮晶晶的,可是司徒云昭即便漫不经心的目光也犀利得令他感到压力,“我……,我想问,当日二公主要被送去和亲时,真的是你拦下了此事吗?”
“是。”
少年不解,“为何?以和亲换取和平,不是并不费力吗?”
司徒云昭将手负在身后,“用不公换取的和平不叫和平,而叫牺牲。旁人可以欺我,打我,却不能辱我。”
振聋发聩。
第163章鸡蛋
漆黑的夜里, 月明星稀,趁着宴罢了,迎来送往的档口, 司徒清漪将司徒清潇拉进宫墙拐角的一处长廊, 她四下里瞧瞧, 确认无人,压低声音,“三妹, 我瞧如今的阵仗,对我们实在不利。”自从归宁之后,司徒清漪这几日在皇宫与宗室间多有走动, 她逐渐发现司徒云昭的势力竟强盛到如此地步。所以方才席间的话, 也有想要稳住司徒云昭的缘由。
“我知司徒云昭野心勃勃,但我出嫁那年, 她毕竟尚且年轻。我不曾想, 如今她已变得如此深不可测。”司徒清漪面色沉了沉, “如若有那一日, 咱们那几位年长些的弟弟, 必定是留不住了, 你可要做好这个准备。”
司徒清潇心中有数, 但乍然听到此言, 果然脸色苍白了些,嘴唇也失了些血色,只是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如若有那一日, 她与司徒云昭该如何相处?
司徒清漪心里焦急,又想安慰司徒清潇, “好在,他们大多都未生子女,否则落得景王一样的下场,家破人亡,便更凄凉。”
司徒清潇抬起头来,远处大殿里透出的昏黄的烛灯落在她的脸上,眼里忽明忽暗,“二姊,你也听说了景王的事情?”
司徒清漪叹了口气,“景王骤然薨逝公告天下,我虽远在陵州,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盈太妃死得凄惨,景王又惨遭灭门,可是我又听说,此事并非摄政王所为,可毕竟是父皇的宠妃皇子,景王之后亦是皇家血脉,此事非同小可,能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的人应当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