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节课,昆妲始终闷闷不乐,想把江饮揪着衣领子打一顿,又想不出个借口。
到放课铃响,教室里人一窝蜂散,值日生开始打扫,她还趴在桌上懒洋洋不愿动弹。
江饮讨好捏她胳膊,“妃妃,放学啦。”
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就剩她俩和白衬衫,昆妲有时觉得自己对江饮真是太宽松了,她到底还是顺着她,课桌上抬起脸,“你真的很想占他便宜吗。”
没错,这事吃什么不是重点,重点在占便宜。
江饮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占便宜。每次家里丢破烂,她比过年还高兴,尽管赵鸣雁几次说,装不下了,小房间装不下了,她不管,她有办法,周末可以拿到旧货市场去摆摊卖。
赵鸣雁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昆妲有次听她说漏嘴,这半年她竟神不知鬼不觉攒了四位数,也不知都从哪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好吧。”昆妲说:“我再依你一次。”
江饮顿时喜笑颜开。
她们从位置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书包,白衬衫就知道她们是答应去了,自觉走上前,伸出手臂,“我帮你拿书包吧。”
“不要。”江饮把昆妲书包朝肩膀一甩,“都是我背的。”
昆妲抬起脸看她,感到小小欣慰,牵起她的大拇指。
司机还在学校门口等,昆妲让他先回去,冰淇淋店离得不远,三人步行前往。
到店,昆妲好心提醒白衬衫量力而行,别到时候还找她借钱结账,他嘴角一丝讥笑,“再来十个吃白饭的,我也请得起。”
江饮研究菜单,被价格惊呆,心中默默换算某快餐品牌第二个半价。
昆妲两手撑在桌沿,朝前探身,“你说谁是吃白饭的。”
“我没有说谁啊。”白衬衫冲他呲出一排小白牙,“我请客,你们随便吃。”
“你想干嘛呢。”昆妲双手抱胸,审起他来了。
“就请你们吃东西啊。”他被看得有点心虚,掌根搓膝盖。
昆妲抢过菜单,手指随便点了两个套餐,“没事,我们都是同学,你想交朋友啊,想跟我们一起玩啊,直接说就是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她似乎意有所指,白衬衫点点头,对江饮态度奇异缓和,两只冰淇淋球端上桌,先往她面前推,“你吃。”
江饮摩拳擦掌,“嘿嘿”傻笑,却也乖觉,小勺挖了先送到昆妲嘴边,“妃妃你先吃。”
昆妲再次被取悦,眉眼弯起,启唇含住小勺。
这个猕猴桃,讨厌的时候是真讨厌,笨驴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可有时又乖巧得不得了,吃什么喝什么,第一口必然先喂给大小姐。
靠窗的小桌边,三人边吃边聊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老师和同学坏话,白衬衫酝酿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告白。
昆妲早有所料,点点头,学了白芙裳平常耍无赖的样子,歪头摊手,表示无奈,“可是我也没有说,吃了你的东西就一定要答应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