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似是并不在意我会不会直接回复他的这句话,眉眼柔和。 就像是那种“我说归我说你回不回复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说出来了”的感觉。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什么计划?” 我微微一笑:“唔……计划是秘密,但这个回复不是。” 降谷零垂眸看着我,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托着我的身体。 我感觉现在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在十二月的大冷天里莫名染着热意的气氛。 于是,我眨了眨眼,微微直起身,用手勾着降谷零的脖子。 “作为你比我先说出这句话的奖励,无论等会儿进家门前下没下雪,另一个计划都被我暂时搁置了。” 我非常认真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 我感觉降谷零可能猜透了我的想法,但也可能没猜透。 反正他只是笑着直视我:“会下雪的。” …… 在公寓大门前吻上降谷零的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我的鼻尖。 是雪花。 居然真的下雪了。 过于直白的结果就是回家后我用抱枕捂着脸并死活不肯拿开。 缩在角落的我:“……” 我刚刚居然头脑发热差点就要求婚了!!! 我还说了……说了一些很少女漫的话!! 现在回忆……好羞耻…… 我再也不要从这个抱枕里出来见人了。 余生就用抱枕代替我的脸吧。_(:3)∠)_ 就是套头衫可能会比较难买了……干脆定制吧……定制那种领口超级大的…… “……”靠着柔软的抱枕,我自暴自弃地胡思乱想着。 降谷零喊了我好几声,而我憋屈地缩在沙发角落装死,把脸埋在抱枕里,不想理他。 四周安静了片刻,就在我以为降谷零已经去别的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的脸的代替品被他无情地抽开。 我惊恐地试图逃跑:“你还我脸啊啊啊!!” 降谷零随手把抱枕塞在沙发上,直接俯身挡住了我的逃跑路线。 我慌不择路地转身,结果发现背后的路早就被降谷零的手臂拦住了。 我被困在了沙发与降谷零之间,视线所到之处全是他本人。 几乎无法逃避眼神接触。 连余光都是他。 降谷零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怎么又想逃跑啊。” 恨不得遁地的我干巴巴地开了句玩笑:“…………插翅难飞?” 真的很矛盾。 嘴上没把门喜欢输出直球sao话的是我。 说完会羞涩到死恨不得立刻跑路的也是我。 我:“……其实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恰好拦着我,当时一周年纪念日我就已经羞涩到跑路了=v=,让你找不到我的那种。” 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对话风格的降谷零:“……”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与我插科打诨地揭过这个话题,而是顺着说了下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降谷零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内容非常沉甸甸。 “就像今天这样。” 我哽住:“……” 对吼,他确实可以…… 除非我在原始森林里挖个洞藏起来。 ……等等,没准这样他甚至都能带着铲子去挖我的洞,然后用手把我抓出来。 像展示土拨鼠一样。 “……” 我被降谷零禁锢在小小的这一方天地里,剎那间突然真的产生一种早已成为猎物的感觉。 降谷零凑近了些许,眸中透露着些许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但是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这么做。” 我觉得喜欢是简单的,甚至不需要深入了解一个人,可能就可以喜欢上对方。 ……比如我起初在波洛对“安室透”见脸起意。 然后认识了“降谷零”。 噢,还有“波本”。 但爱不是。 爱本身就是一种相互入侵……吧? 互相心甘情愿地跳进对方的陷阱里,暴露自己的软肋。 成为对方的猎物。 “……” 短短一个晚上受到无数次暴击,我感觉自己的理智都炸得差不多了。 所剩无几。 我的情绪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经历了大起大落,此时着实是没有心思去仔细分析自己的心路历程。 ——酒精,睡眠,转移注意力。 只剩下这三条可供选择的路,能让我暂时缓一缓。 舞会时喝了不少香槟,而且再喝下去我可能就会做出什么真的要去挖洞躲起来的事情了,pass。 现在一下子也睡不着,而且晾着降谷零一个人倒时差的话,他也太惨了,pass。 于是我飞速地进行了选择——转移注意力。 “……你难得来这里,我们别继续浪费时间了。” 我强撑着勇气直视降谷零:“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能让我觉得快乐的那种。” 降谷零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主动往后退开了些许,给我留出了一点位置。 我身边的压迫感瞬间便没那么重了。 “什么?” 他偏着头看我,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手—— 伸手去扒降谷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