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外围。 ……要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呢。 佐助和斑一直以来都有着奇妙的默契, 有时候不需要说话也能懂得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但是。 这一次佐助愿意拿漩涡鸣人的忍道发誓,他读不懂斑的大脑构造出的想法。 目睹着一小队暗部的瞬身离开。 佐助终于发问:“……你没事吧?” “嗯?”斑没懂佐助的意思,“能有什么事, 走了。” “这种时候来木叶,无异于自找麻烦。”佐助又问:“还是说你在木叶,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 “那倒是没有。”斑答的轻易, “我明白你的意思, 所以明天再进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 佐助:…… 有没有可能, 这根本不是时间问题。 天亮了。 日晕渲染上天空。有时候佐助会真切想感叹, 斑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只是有时候用的地方很奇怪。 说明天就明天,少一天多一天都不行。 当夜晚再次降临, 而黎明再次到来的这段时间里, 两个人就靠着树木的枝干闭目休憩, 闭着眼睛, 谁也没睡。 “该出发了。”斑睁开眼睛, 抖了抖落在肩上的积露,炸起的头发蓬乱, 斑抽了一条束带束起。 比平日里的形象,清爽很多, 少了种近乎阴戾的威严感,五官的俊美得以凸现。 “怎么?”他注意到佐助的目光。 “你如果一直这样,可能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佐助一针见血。 “或许吧。”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柔和了一点:“柱间那家伙也这么说过。” 稍微费了点功夫潜入木叶。 佐助发现,前一天斑说的‘没有’……还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以及, 这个人和千手柱间如出一辙的一面。 他们藏匿在千手族地附近的地方。 高耸的树冠向外看, 可以看到林错的枝叶外,千手的族长宅邸的庭院。 和宇智波的旧址比起来要干净很多, 没有乱生的野草,院子里摆了一排盆栽。 只是……作为前忍界两大顶级忍族,现木叶两大最大家族之一的千手而言。 像这样的院落,干净到有些寒酸。 这一天。 不久前才与斑结束战斗的千手柱间,似乎没有他在战斗状态时所表现的冷酷从容,也不是在宇智波旧族地发酒疯时的活力。 他就坐在主屋外的楼廊下,脸上贴了一块药用胶布,也没有笑容。 目光直直的,看着墙角的一溜盆栽。 他给人的感觉很疲惫,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被抽空。 没过一会,等屋檐角风铃晃动的时候,柱间突然咳嗽,等那阵压抑的咳嗽过去后,男人抬手揭开一侧的瓦罐,里面色调黑浓。 将汤药,一饮而尽。 宇智波斑一直看着。 而佐助,看着看向柱间的斑。 一时间,除了树叶随着风传来的沙沙声外,空前安静。战国时代的这段传奇,终于还是走向结束。 无限向天空延展的枝叶葳蕤,斑驳的光影里,是条横出的狐之窗,他们隔着这枝叶细密的网,看向窗内的世界。 是只有一个人的,千手柱间。 随着风一次次的吹过,他较为频繁的咳嗽着,长顺的头发搭在廊板上,像一节节逐渐干枯的蛛丝,不复柔韧,无法再引渡世人。 树枝搭起的狐之窗外,宇智波斑缄默。 宿敌、挚友,又或者天启。 最终还是在交错后,在时间的落差里,默然无声的见过。 相送一程。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木叶下起雨,千手柱间倒下。 ……他没有死,只是倒下,此后缠绵病榻。瓦罐里熬煮的药方内容物换了一茬又一茬,柱间终日昏沉。 于是,逐渐退居幕后。 火影未曾迭代,但扉间已经着手处理大多数的事物,也以火影代理的身份开始参加会议。 ――“你回来了。” 火之国某一处的地下空间,佐助穿着黑底红云的晓袍走入其中,斑端坐在外道魔像上。 巨大的人形,其上九只眼紧闭,唯有立于顶端的宇智波斑,向下投过目光。 佐助摘下晓袍的兜帽,雨水顺着他的动作幅度,湿淋淋的滴下。 这就是今天佐助穿上晓袍的原因……一干衣物里,只有这一件最适合雨天穿。 像这种下雨天,穿的衣服不合适,斑会变得很啰嗦。 “柱间暂时不会有事。”佐助。 “我没问他。”斑反驳。 空气一时间沉寂,佐助想了想,稍微偏移了一点话题。 “说起来,板间呢?”佐助问:“只看见柱间和扉间,板间不在吗?” 板间……谁? 斑不可查的微微皱眉,反应过来,才艰难想起来柱间早亡的两个弟弟里,有一个孩子叫‘千手板间’。 “死了。”斑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在很早的时候……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人?” ……是吗。 这一次的他,也没有长大。 地底昏瞑的光线下。 少年目光冗沉,再开口时,情绪中带着莫名,对斑的疑问避而不答。 “木叶不常下雨。” 火之国是个四季分明的国家,不缺少雨水的滋养,但木叶占地较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