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自诩是正人君子吗?既然如此,原有头债有主,你们想要为阿箬报仇,自然应该来寻我。” “你——” ‘“你是人是鬼?” 为首之人抬起手上的长剑,直接指着他,“如何没死的话,莫要装神弄鬼。” 他挽了一个剑花,眼神微变,脚下一踩,直接攻了过去。 宁红则却是不躲不避。 长剑直接穿透了宁红则的身体,但是却不见一滴的血,冒出的是一缕缕的黑气,黑气突然缠绕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让他觉得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 他已经不是人了?端木凌往后退了几步,眼底也多了两份惧怕。 宁红则噙着一抹冷笑,眼底却沾染了几分恨意。 这个男人应该算是男二号吧。 一心一意地守着阿箬,便是阿箬嫁人了,也不曾离开。 若是在偶像剧里面,这样痴情英俊的男二号,是最受观众喜爱的。 但是在原身心目中,最恨的人莫过于此人了。 就是他提议毁了宁昭昭为阿箬出气。 也是他第一次对昭昭下手—— “宿主,不得直接杀人。” “为何?在其他世界的时候,他也杀过人的。” “因为你们的等级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鬼的存在,因此,这个男人不管死在谁的手中,也不能够死在你的手上,不然就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么麻烦?” 宁红则不耐烦地道。 剩下几人看着端木凌战败,心里都有些紧张害怕,见端木凌突然腾空而起,被宁红则给甩出了门,他们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哪里还敢留下来。 就怕走得太慢,被宁红则给盯上了。 他们才刚刚迈出大门,宁红则一挥袖子,大门一瞬间关上了。 “红则?” 一个女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伸手就想要去抱宁红则。可是伸出的手却穿透了宁红则的身体。 女人神色一僵,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红则,红则——” “芳姨——” 这个女人便是宁红则的继母,宁昭昭的亲生母亲。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将昭昭带来的,若不是因为昭昭,你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芳姨,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明明是他痴心妄想,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这些年来,对我,对君君,还有对爹都尽心尽力,虽然我喊不出那一声娘,但是在我心目中,你早是我娘了。” 宁红则很想拥抱一下芳姨,原身的遗憾之中,也有这么一点。 他想要告诉芳姨,他从来没有怪过她,他一直将她当成了他的娘亲。 “红则——” 宁父脸上也难掩悲哀。 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宁红则。 宁红则是他的长子,是他倾灌了全部的心力培养长大的。 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 哪怕他和芳容又生了君君,他这心头最疼爱的儿子却依旧是宁红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英年早逝。 “爹,孩儿不孝了。” 宁红则跪在地面上,碰碰地给他磕了两个响头。 “是孩子不好,连累你们了。” 他想要让他们离开这里,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女主在这里,她身边的男人们都在这里,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突然发疯,他实在不放心让他爹娘留在这里,倒不如先回老家去。 最起码安全一些。 他们一家子不过只是炮灰而已,想来女主也不会多花心思在他们身上。只要他们都离开了,也就安全了。 宁父思索片刻,同意了。 “总不能够日日提心吊胆地活着,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回老家去。” “爹爹英明。” 宁父又和宁红则好生商量了一回儿,才揽着恋恋不舍的芳容回房间去了。 宁红则想要去看看宁昭昭。 也不知道昭昭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很难过? 他飘到了宁昭昭的房间门口,正想要飘入房间之中,却听到一阵阵的哽咽声,嘤嘤切切,如泣如诉。 “小姐,您不是不喜欢他吗?”这是丫鬟双儿的劝解声。 也不知道为何,双儿似乎总是对她抱有几分敌意.,或许是他的掩饰不够,让她看出了端倪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这么想她的,都认为她不喜欢哥哥。 宁昭昭茫茫然地抬起头,她的眼睛红肿不堪,严重影响了她的美貌,但是却让宁红则骤然一惊。不因为其他,只因为—— “阿茶——” 他竟然在这个世界的meimei身上,感觉到了阿茶的气息。 这媳妇成了meimei,还有比这更加坑的事情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阿茶不爱他,她深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麻蛋——” 宁红则低声骂道。 “双儿,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 丫鬟皱着眉头出去了。 穿过宁红则的时候,还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样子太过可怕,他不想吓到阿茶,因此将自己的身体给隐了起来。 但是到底是厉鬼,只要靠近,就能够感觉到空气之中,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双儿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脸不解地离开了。 宁昭昭的哭声停止了。 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有些放空。 “哥哥——” 她的哥哥死了? 为了她死了。 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她已经太过习惯了哥哥在他身边的感觉,直到哥哥头七都过了,她都没有办法接受哥哥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没有的尸体。 她的手在空气之中抓了抓。 却什么都抓不到。 她再也挽不回哥哥了吗? 害怕。 打从心底涌出的恐惧,让她忍不住想要轻颤。 她明明喜欢的人是颜真。 可是此时此刻,为何却痛彻心扉。 她猛地站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阿茶——” 宁红则急忙跟了上去。 却见宁昭昭一路直奔着后门而去。 大半夜的,守着后门的人正在打盹。 冷不丁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儿跳了起来,他左右地看着,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地方,走了两圈儿,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这一次,却不敢再打盹了。 明月夜,短松冈,料得年年肠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