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挺翘,因呼吸灵动起伏。 喊过疼的唇瓣微微启合,哭过的眼睛盈盈水光。 他让她看着他,她就乖巧地看着他。 劣根性暴起,只想撕碎她。 许之夏似乎又睡过去了。 萧野沉了口气,薄唇抵近:“宝,八个小时了,我要再帮你擦一次药。” 许之夏困倦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两秒。 倏地睁开眼睛。 萧野抬了抬眼皮,带着笑意:“醒了?” 许之夏视线缓慢移动,看向萧野,脸颊rou眼可见浮上红晕。 萧野把许之夏框坐起来,双手挟着她腋下,把她正面搂抱起来,走进卫生间。 他在她耳边说话:“先擦药,再吃饭。” 许之夏脑袋出现画面。 他单手把她搂抱起来,坐在他身上。 彻底的。 那瞬间,两人都闷声。 仿佛缓了一个世纪。 他在她耳边说话:“能受得了吗?” 许之夏颤巍巍‘嗯’一声。 之后,许之夏宛若掉进海里。 随浪起,随波沉。 什么都抓不住。 许之夏感觉自己要死了。 要被淹死了。 她确实死了一瞬。 又或者是好一会儿。 但萧野把她从海里捞起来。 她睁开眼睛。 两人浑身,都湿漉漉了…… 餐桌上,许之夏左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粥。 萧野坐在对面,双臂环抱胸前,看着。 许之夏看一眼萧野:“你不吃吗?” 萧野:“吃过了。” 许之夏垂下眼睫,又抬起:“你不吃坐在这里干什么?” 萧野:“守着你。” 许之夏眼珠左右徘徊:“守着我干什么?” 萧野:“怕你不舒服。” 许之夏低声否认:“我没有不舒服。” 怕萧野再说什么混账话,许之夏瞄到茶几上一个礼盒,赶紧岔开话题:“那是什么?” 萧野:“你的包裹,是一幅画。” 现在,许之夏的包裹,都是萧野开。 许之夏想了想,推断应该是昨天余先生送她的画,到了。 许之夏看着萧野:“我想看看。” 萧野摸了摸鼻子。 小伎俩。 但他倒是起身,朝茶几走去。 他小心打开画,展开,拎着走过来。 许之夏看了看,抬眸,眉眼明朗笑意:“萧野,如果我的手可以完全好的话,我想跟余先生学国画。” 萧野顿一下,喉结滚了滚:“学!一定学!” 第一百七十章 经验 这是许之夏的手受伤后,她自己第一次提起恢复情况。 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对画家的笔触有影响,医生都不敢说。 许之夏,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只是她知道,天天把担心挂在嘴上,是最无用的做法。 萧野把画收进画匣,走到许之夏身边,挨近坐下。 他背脊如一把未开的弓,看上去懒散。 他把她打着石膏的右手拉过来,双手捧握着。 捏一捏虎口。 揉一揉手腕。 像是漫不经心的把玩。 许之夏随他。 许之夏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 萧野把许之夏的手拉到嘴边,亲一下脉搏位置,抬起眼皮:“再吃点?” 许之夏摇头,手掌贴着肚子:“好饱了。” “什么都小。”萧野放开许之夏的手,“胃口也小。” 萧野站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 许之夏怔坐几秒,拍拍脸颊,跟进厨房。 萧野站在水槽前,微微弓着背,洗碗。 家里有洗碗机,如果只几个碗碟,萧野都是自己动手。 许之夏站在旁边,手指卷着萧野衣摆玩儿:“萧野,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么多年,我好像完全迷失初心了。” 萧野看看自己的衣摆:“为什么这样说?” 许之夏抬起头,看着窗外:“最开始学美术,是mama发现我有绘画的天赋,后来深入学习,我是真的喜欢。我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不太会表达,绘画给了我另一个表达出口。” 洗完碗,再洗一盒草莓。 萧野坐在沙发上,把许之夏抱在腿上,给她喂一颗草莓,听她继续说。 许之夏:“学画画的时候,老师常说创作人的感情很重要,甚至是灵魂。但这几年,我为了更好的卖画,把重心全部放在绘画技巧和视觉冲击上面。市场需要什么,我就趋近地去画什么,公司怎么策划,我就怎么配合。我用名利收益衡量自己的作品。” 说到这里,许之夏很惭愧:“我完全忘记初心了,我是不是…很差劲?” “你才几岁?”萧野反问。 许之夏侧头看着萧野,不甚明白。 萧野手指勾着许之夏发丝,别到耳后,看着她纯洁的小脸:“走错路不可怕,只要能承担,再及时纠正,就好。” 许之夏正消化萧野的话,被萧野不轻不重揪一下脸颊。 许之夏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萧野勾起嘴角:“你还这么小,能看清楚、想明白,想做什么都不迟。” 许之夏缓慢点点头,忽地一抬眉,窝进萧野怀里,扭捏道:“你不要说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