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头疼吗?”白在江声音一轻再轻,隐约带着心疼,“摔到脑袋了?什么时候的事?让我看看。”
白在江手还没落到唐钦脑袋上,手腕就被攥住了。
窗外刮起罡风,树叶之间碰撞着发出沙沙响,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动静。
“下雨了。”
白在江没介意唐钦把自己捏得有点疼,他仍然轻声细语地和对方说话。
“你来和我一起看雨吗?”
握在手腕上的力道紧了又松,然后白在江终于听到唐钦开口了:“我想起来了,白在江。”
‘轰――’
外面又打雷了,但白在江觉得有点不真实。
“想起来了?”他反问,然后点头,“那就好,是好事,所以要看雨吗?”
唐钦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把白在江的手腕攥紧了。
良久,他哑着声音问:“白在江,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白在江沉默了一下。
他和唐钦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还是有点的,微不足道,像蛛丝一样的联系,不过这种风吹就散的感觉很飘渺,白在江感到虚无不定,唐钦恢复记忆后他更是连心都悬了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也会正被这样的心情困扰。
“唐钦,我后悔了。”
白在江没被控制的手轻轻放在唐钦的胳膊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在列车上我就该这么回答。”
“虽然当时我犹豫了,但不代表答案就是否定的。”
唐钦沉默地听着,听完了用带着茫然的语气问他:“你喜欢我什么?白在江,你能喜欢我什么。”
白在江回答:“我喜欢你这个人,我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些在我现在看来也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我喜欢你的理由很简单。”
白在江语气笃定,像是下定义般:“唐钦,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应该在一起。”
唐钦似乎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一堆天花乱坠的东西。”
“是……我说的太简单了吗?”
白在江莫名紧张起来:“你喜欢听什么?我都可以说,我保证都是真心的。”
唐钦摇摇头,终于抬起脑袋,黑色眼睛像没有光的屋子,里面急需拉进一个属于他的所有物。
来填满,来平息。
“白在江,我说过你并不特殊。”
白在江:“……我不特殊,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世界上其实还有无数个和我相像的,有和我一样长得普通的,有和我一样性格愚善的,也有和我一样家庭不美满,交朋友不真心,过了这么久也说不上对哪个人掏心掏肺的……”
“但是唐钦……”
白在江语言系统变乱,像个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过路旅人留下做客的土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