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出言打断,墨微尘便直接没声了,嘴巴还保持着刚才的形状。 只见余望从屋里跟了出来,衣衫不整,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刚刚喝完酒的脸颊和眼尾还泛着让人误会的层层红晕。 他直接侧靠在江月明身上,还把头在江月明下颌蹭了蹭:“月明,你不等我。” 墨微尘瞪大眼睛,勉强合上嘴,又不得不张开:“我…我…我先过去看看…” 虽说之前墨微尘怀疑过这二人的关系,但江月明解释后他以为自己多心了, 此时又亲眼目睹了这种炸裂的场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江月明,红鹤阁主,幽篁里修为最高的弟子,竟然喜欢男人? 墨微尘尽量保持冷静往正厅走,却还是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个趔趄,借着趔趄连忙向前小跑而去。 江月明扯着余望的后领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虽然他知道余望就是看墨微尘不顺眼,但做戏到这个程度他还是有点恼了。 他看着余望无奈地说:“你不要总是让人误会我们。” 看着江月明那张有点羞红了的脸,余望笑得前仰后合,一个重心不稳,竟直接被石头绊倒了… “啊…” 江月明闻声回过头,见余望半天不起来,低着头也不吭声,也不继续笑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微微俯身问道:“摔着了?” 余望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个委屈的表情,慢吞吞地朝着江月明伸出只手。 江月明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握住了那只手。 余望心里又暗暗笑出声,这人嘴硬心软的样子真可爱。 这手掌现在倒是十分温暖,不像在佛塔里那般冰凉,握住了竟还有点舍不得松开。 江月明把余望拽了起来,淡声说道:“我不想总是被人误会。” 余望也察觉到他是真的有些不高兴,马上收敛起来:“好,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别真跟我生气…” 看着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江月明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于是岔开话题,把今天回来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余望:“按照五个跪坐铜人的朝向,最后一具尸体需要在正厅,晚娘的弟弟名叫阿理,下午墨兄找了个他的毛病,罚他在正厅跪到天亮,这会真凶应该已经上钩了。” 余望轻轻抬起下巴:“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下午做什么去了。” 江月明:“…” 我也没问吧。 懒得再和他多说,江月明转身直接往正厅方向走去。 正厅,缚罗网里那人,和江月明猜想的一样——墨青。 墨微尘那种发福的脸此刻带着几分不解:“阿青…你为什么…” 墨青冷哼一声:“为什么?墨微尘,墨隐堂蛊术天下第一,可自从你当上堂主,始终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毁在你手里!只有我才能把墨隐堂发扬光大!” “阿青…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你想这堂主之位完全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给你!”说着,墨微尘摘下拇指上象征堂主身份的银戒,递到墨青面前。 “谁稀罕你的施舍!?如果我是爹的亲生儿子,根本轮不到你这窝囊废!” “爹没把堂主之位传给你,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活着…你从小痴迷蛊术,以身试蛊,若是没有当年江阁主给的净化灵枝,你可能已经…其实我们都很希望…你能离蛊术远些。” 听到江月明的名字,墨青把头转了过来:“江月明,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在义庄那晚念着你的恩情没杀你,筹划这么久的事,竟败在你手里,你到底多管什么闲事?” 江月明淡声说道:“是你们抢灵珀在先,你们到底是怎么盯上我的?” 墨青脸上浮出诡异的笑,他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余望:“那就要问问你身边这位了。” 心猛地一跳,江月明转头看向余望,余望也深深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 墨微尘:“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灵珀…” 借着大家分神的时机,墨青翻身跃起。 几掌打在细密网线的关键连接处,那精钢做的网竟破出个口子。 只见一团黑雾飞身跃出,冲出正厅,往后山那石室方向飞去。 众人跟着他来到石室。 只见四具弟子的尸体规矩地放在青铜树的四个方位。 底座下面放着个容器,不知名的毒虫在暗红的血中蠕动着。 墨青盯着那容器怪笑起来。 “阿青!” 墨青大喝:“别过来!”说着拿出个黑色铁盒举在手中,“谁敢动,我就把它扔在地上。” 墨瘴?这是墨隐堂一种很厉害的毒瘴。 遭到撞击后,散出的毒气足以瞬间要了这石室中所有人的命。 墨微尘连忙退后:“好…我不动,你别冲动…阿青,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那个什么隐者,他逼你这么做的?” 墨青嗤笑:“你也配提隐者的名字?他可是未来的天下之主!而我!也将成为天下最厉害的蛊师!” 说着,墨青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流进山形底座上的容器。 “阿青!你疯了!??” “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娘也是祭司后人吧!就因为她比三沙村里那些男人都厉害,那些人就变着花样欺辱她,怎么?女人强过男人就是有罪吗?我恨他们,他们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