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那么严肃嘛,事情总会一件件解决的。” 江月明温顺地点点头,藏在身侧的手腕微转,将雨水聚成个小水球。 趁余望还在洋洋得意,轻轻一推,水球便碎在了余望脸上。 余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也开始调用内力,两人竟在雨中过起招来。 雨势越来越小,逐渐停了下来,阳光更加热烈,晒得人昏昏欲睡。 二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寻了处厚实的落叶堆缓缓躺下,静静等待着衣服上的水汽蒸发。 江月明:“改道先去墨隐堂吧,看看昨日那本册子到底怎么回事。” 余望正捏着片叶子玩,闻言懒懒说道:“行,听你的。” 江月明也捡了片叶子把玩起来,错综复杂的线索就如同这叶脉。 不过顺着这些去探寻,应该总会找到答案吧。 等一切都结束,也想找个这样幽静的地方隐居起来,和重要的人一起。 想到这,江月明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烤干衣服已是午时,二人朝着墨隐堂方向出发了,到达已是傍晚。 红鹤阁生意遍布天下,这墨堂主也算是江月明的故人了。 江月明曾帮过他大忙,他也一直都记着这份恩情,经常会送些好东西到红鹤阁。 进去通报的小弟子很快就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引着二人往里走。 正堂中,墨微尘拱手道:“江兄,别来无恙。”随即眼神移向余望,“这位是…?” 江月明马上接过了话头,只说余望是红鹤阁的客人,此番一同前去灵犀仙会。 碰巧路过墨隐堂,便想着顺路过来看看旧友。 余望反应过来江月明是想隐藏他的身份,于是配合道:“墨堂主好,在下余…星稀。” “余兄好名字,听起来与江兄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哪里哪里,不及月明的千万分之一好听。” 墨微尘微怔,这红鹤阁主一向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他当年第一次叫出“月明”时,便被婉言告知,以后不必如此称呼。 这余姓少年能这么叫,肯定不只是红鹤阁客人这么简单。 江月明眉尖微拧,这人倒是知道配合,不过为什么要编排这么个名字… 堂中昨日又死了弟子,墨微尘一时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招待江月明。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先让弟子带着二人去客房住下,说是明日再正式接风。 他们被安排住在贵客院落,环境十分清幽,只是忽然被一阵大吼大叫打破—— 只见一个小弟子边跑边喊:“下一个是我…下一个一定是我,救命啊!救命!” 其余几个弟子见状连忙上前把他按了下来,连连安抚,然后带着人往弟子堂方向走了。 “抱歉,让二位受惊了。”唯一留下的弟子说道。 “无妨,这是怎么回事?”江月明问道。 “近日堂中出了些怪事,年轻弟子一时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来。” “什么怪事?” “啊…这,我不方便说太多,江阁主明日可以直接去问堂主。” 江月明没再为难这个弟子,直接回了房间。 正欲关门时,一只手忽然伸至门侧边缘,将门格挡下来。 “江阁主有空聊聊?” “没空,请回吧。”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月明,别闹,有要紧事。” 江月明把余望放了进来,余望直接坐在榻上:“冒昧一问,我是哪里惹江阁主不开心了?吃饭时就看你不太想理我。” 方才吃饭时,余望一直假意与他亲密,夹菜的筷子就没停过。 当着墨微尘的面,江月明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所以饭桌上只能故意冷落他。 晚饭后,墨微尘还特意来问江月明,他和余望到底是什么关系。 纵使是墨微尘饶舌多嘴,但确实也是余望有点叫人误会了。 要说是什么时候有点不开心,其实是在墨微尘来问他之后。 不过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悦,毕竟余望总是这个样子。 后来想想,似乎是因为,余望这回是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对他,而他又解释不出合理的理由… 怎么听起来有点像…二人的关系没有正当名分的意思。 江月明冷冷看着余望:“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编排那么个名字?” 余望眼珠转了几圈:“你打断我不就是想让我隐瞒身份吗?我这么配合你,怎么还不满意了?” 顿了顿,余望又说道:“哦?莫非是江阁主不喜欢我这个新名字?” 余望心里暗暗笑道,这名字他也不是随便取的,还是特意在诗里挑出来的呢。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多般配啊。 江月明没回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接着又问:“那你为何又一直当着墨堂主的面假意与我亲密?” 余望换上了副委屈的表情:“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总是摆出副和你很熟的样子,再熟能有我跟你熟?” 这话听起来虽有些幼稚,但江月明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他走到榻前把余望抓起来放在桌旁。 倒上了两杯茶,软下语气,开始给余望讲自己和墨微尘的渊源。 其实这墨隐堂里最痴迷蛊术的人不是墨微尘,而是他的弟弟——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