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法道迟疑了会。 “如果我开巡回演奏会的话,你可能大半年都见不到我的哦。” “怎么会,”裴良夜笑了起来,“我不会买票去看吗?” “买什么票!”一想到买票,江法道就想起那张5000的山顶票,看着面前的大冤种,鼻尖很没出息地一酸,低声嘀咕着,“你要是来,我给你寄。” “我当然会来,”裴良夜认认真真,“鸽掉分公司那边的会我都要来。” 江法道迟疑了会,最终,点点头。 “那我,回去吧。” 她因为简单的理由而瑟缩不前,却也可以因为简单的理由而尝试迈出那一步。 裴良夜傻笑起来,江法道看着她傻笑,也开始笑。 饶助理看着开始自成结界的两人,默默退后半步。 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还有,左总,我要打小报告!裴总刚才说为了哄女朋友可以鸽掉分公司的会议!您快管管她! …… 飞机上,左止元和饶听南脑袋挨在一起,抓紧时间睡觉补眠,提前调时差,但另一边的两人却都睁着眼睛。 “你不睡吗?”江法道靠在裴良夜肩上,手指揪着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 “睡不着,昨晚睡得太好了,”裴良夜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附耳过去,压低声音含混说着,“早知道会出意外,昨晚就不应该休养生息。” 昨晚,看着江法道身上的新伤旧伤,某位辛勤耕地的老黄牛终于决定让土地休养生息一阵,好好养伤。 哪里想到隔了一天,到嘴的rou就飞了呢? 江法道脸刷的红了,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扭头瞪着裴良夜。 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你发什么疯说什么荤话! 裴良夜则得寸进尺,在毯子下的手搂着了她的腰,脑袋也搁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你要不来左家住吧,左董一个人一只猫也孤零零的。” 加入江法道真住在了左家,她一定三天两头就回来“探望”一下孤苦的老父亲。 “想都别想。”江法道没好气地拒绝。 她可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裴良夜嘴一瘪,看起来委屈巴巴,嘴里又开始念着囫囵话,“那早知道这样,昨晚就应该和你……” 她的唇被江法道的手堵住了。 江法道脸红扑扑的,看着面前眸中含笑的裴良夜,很轻易地就读出了她的意思。 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应该休养生息,而是抵死缠绵,彻夜到天明。 裴良夜捉住江法道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掌心,又握住她的手,一齐塞进毯子里,合上眼睛。 江法道愣了愣。 你不是说不睡吗? 等等! 她慌张地看着四周,又用力瞪两眼合着眼的裴良夜,手腕不断用力,却根本挣不开裴良夜的掌控。 裴良夜的不睡,只是不睡,而不是不睡! 她眸子越来越湿,或许是焦急,亦或者是其他原因,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呼吸也愈发急促。 她凑到裴良夜耳边,咬紧牙,“别逼我扇你。” 裴良夜无奈睁眼。 她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什么也吃不到得饿很久,所以想吃吃前菜垫垫肚子简单饱腹而已,真没打算做什么。 “那下次,”她嘟哝着,“我把左董的私人飞机要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滚!”恼火的江法道压低声音咆哮,耳朵到脖颈,红了一大片。 但即将分别的酸楚,也被裴良夜弄的这一出打消了不少。 ------------------------------------- “左总,裴总,饶助。”庐城机场,张秘接到了三人,礼貌打过招呼后,努力用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控制住好奇心,不去看裴良夜被咬破的唇角和脖颈上的吻痕。 裴良夜面无表情,还在回想江法道的离别吻。 那样激烈,那样放肆,浓烈的铁腥味儿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当了几日的莬丝花,她差点忘了,这人其实是朵带刺的玫瑰,热烈又尖锐。 “去公司吧,”裴总走神,稳重可靠的左总发话,“会议室都准备好了?” “是,左总,三位部长等着你们呢。” 到了会议室,裴良夜被咬破的唇角和脖颈上的吻痕引来三人侧目,但三位老炮儿自然谁也没开口,而是极有默契地起身问好。 褚凡君手里盘着佛珠,微笑道,“左总,您几位是先到的京都,左董有给出指示吗?” “没有,”左止元落座,微微摇头,“左董一向尊重分公司的自决权,他对我们的计划表示了肯定,并且做出了配合。” 饶听南则眯起眼睛打量褚凡君。 怎么这第一句话,就来者不善啊。 她与回过神来的裴良夜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了一样的疑虑。 褚凡君是实打实的独立派,想要将分公司分离出左氏。所以由他来问左董有没有做指示,就显得格外奇怪。 而在座三大部长,除了褚凡君是铁狼,而顾晨东是实打实的左氏铁杆外,李春蝉的态度一直是暧昧而模糊的——事实上,她属于保守派,更像一个为了保证局势平衡的cao盘手,更愿意保持现状,而无论是分公司独立出去还是分公司和总部深度捆绑,都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饶听南瞬时了然。 褚凡君想要刺激李春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