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场了,我没有票,就拖着行李箱站在首体外面,站着听了你弹的三首曲子。” 江法道的手骤然颤抖起来。 那是晚上,很冷的。 “还是有个黄牛找上了我,”裴良夜喉咙里发出一声苦笑,“我买了他手里最后一张票,5000,山顶座。” “你疯了!”江法道眼睛红了,将人拉起来,“那次山顶座正价才卖500!” “我只是想看看你,”裴良夜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其实,山顶座几乎看不到你,我只能看见一束光,光里有一个影子,影子一次又一次的返场。” 江法道突然想起了裴良夜微博小号里的那张图。 人影簇拥诸人欢呼中,小小的舞台上打下一束冷光,将那小得只剩影子的人笼罩,如梦似幻。 会场的热烈,映衬着舞台上的孤独。 是了,除了裴良夜,还有谁能看出当时自己的孤独? 她舔了舔唇角的水珠,尝到了咸味儿。 “你一次又一次返场,我也就一直没离场,所以……”裴良夜无奈地笑笑,“为了赶 “抱歉,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参加你的庆功宴。” 江法道胡乱擦擦眼睛,声音沙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那时很蠢,”裴良夜轻声说,“我以为,你看见座位上坐了别人就能明白了。” “座位上没有人!”江法道强调。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裴良夜苦笑,“那位合作伙伴的朋友也因为急事,没赶上你的尾场。” “我要回了当时送她的那张票。” 裴良夜握住江法道的手,用她名字的首字母,打开密码锁。 里面躺着两张泛黄的演奏会门票。 一张完整的vip区门票,售价1580。 一张少了一半的山顶区门票,售价5000。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巧合之《这正好是 裴江99! 第100章 翌日上午多云,饶听南和左止元穿着便装,扎着方便活动的高马尾在胖老头的带领下手挽着手来了葡萄园。 两人边走还在边小声斗嘴。 “说好的唯一一副肖像画呢?哦豁,没了某个懒人怎么催也不动笔。” “那不是都怪你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我光顾着看模特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画画?”某个懒人声音理直气壮,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心虚。 现在想想那一幕鼻子还会热。 她怕自己失血过多而亡。 “嘴抹了蜜吗?这么甜。”饶听南低笑着。 “对啊,你尝尝?” “我不,那不是便宜你了。” 两人打打闹闹,幼稚得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 胖老头远远走在前面,听着风带来的只言片语唇角忍不住往上咧。 她们感情真好啊。 真好。 到了地方,他递给两人一把小铁锹。 饶听南一爪子糊在了左止元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笑得放肆,“柔道黑带的特种兵小姐你来刨土。” 左止元被这奇怪又诡异的称呼哽住无奈地拿过铁锹随便刨了两下地就将铁锹一丢“好了。” “这就好了么?”饶听南有些讶异。 “对啊”胖老头在一旁修剪着葡萄枝随后笑眯眯地递给两人“把这个插进土里就可以了,土我们在秋天就翻过好几次了,但这就是仪式感嘛。” 左止元接过胖老头递过来的葡萄藤,歪着头,笑着看饶听南。 饶听南也笑了,主动伸手,握住了她的。 两人一齐将葡萄藤插进土中。 “这个时候可以许愿哦。”胖老头在一旁轻声提示。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 饶听南感受着掌心左止元肌肤的温暖,心脏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 她是从来不信这种东西的,尤其她昨晚还知道了,这是十年前裴良夜提出来的,为了拉动酒庄旅游业的小主意。 但……人类祈求神明,不也从来不是期待神明的回应吗? 而是确认心中的答案。 分清好坏,理清是非,决定前行的道路,或者是将认定了的人带在身边,用这种仪式感来告知彼此—— 我确认了,是你,漫天神佛为证。 所以,如果是左止元,她愿意丢掉理智,荒唐一次。 【葡萄神,或许,葡萄酒之神?】 她心中默念,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止元的手背。 【伟大的葡萄酒之神,我祈求您,护佑我的爱人,愿她此生无忧无愁,欢笑常驻】 她心中默念好几遍,再睁开眼,发现左止元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许了什么愿?”左止元的眸子亮晶晶,湿漉漉的。 饶听南笑笑,“说出来就不准了。” “哎呀,你难道还真的信这个,”左止元轻掐了把她腰间软rou,“我问过良夜姐了,她说她当年定规矩的时候没有【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这一条。” “好家伙,难不成我祷告的葡萄酒之神是她?”饶听南装模做样地生气一会,随后笑道。 “我刚才许愿啊,希望这株葡萄藤长得好好的,希望比福尼亚酒庄未来几年风调雨顺,让我有好酒喝。” 左止元忍不住笑出了声,抱住饶听南,脑袋在她颈窝蹭啊蹭。 “嘿嘿,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