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饶听南沉吟了一会,开口,继续吟唱。 “我知道唐倾的层面够不上蔡家,也知道我对于蔡家的了解远不及您,左董和裴总,您和裴总做出了决定我也无权干涉,更不该质疑你们的判断……” “不用打这么多补丁了,”左止元气得磨牙,“就我们两个人,你直说吧,我难道还会生你气不成?” “其实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饶听南苦笑着摇摇头,“觉得有些离谱,但不是没可能。” “既然,蔡家现在的话事人是一群没人牵绳的疯狗,在圈子里是声名远扬是肌rou长脑子里的蠢货,是更喜欢‘战’而非‘商’的,非常有个性的商人,”饶听南斟酌着言辞,“那,他们真的想到了裴总说的那么多吗?什么欠了个人情,表达合作的态度什么的。” 左止元愣住,陷入沉思。 “那个,会不会只是纯粹,做哥哥的没拧过执拗的meimei而已?” ------------------------------------- 蔡世仁放下电话,额角突突地跳,走出房门,用力敲了敲栏杆,“都出来!小妹刚才来电话了!” “怎么样?”蔡世礼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瓶酒,扯着嗓子喊,“小妹打算回家了吗?” “蔡二你又背着我偷偷喝酒!” “你tm少管我,”蔡世礼挥挥手,“小妹说啥了?” 蔡世仁深吸口气,冲着旁边关上门的房间大喊着,“蔡世信!你人呢!” “他出去钓马子了,”蔡世礼骂骂咧咧上楼,“家里就咱俩。” “他不是说今天在家吗?” “老三说的话你tm也信?!”蔡世礼开口必带国粹。 倘若饶听南在这,少不了要感慨。 老二蔡世礼无礼,老三蔡世信无信,而蔡家如今的话事人蔡世仁—— 自然也是无仁的。 仁义礼智信,蔡家是按照这五个字取得名,不过也符合这家人一贯的扯淡风格,没完全按照顺序来。 最小的女孩,最受蔡老爷子宠的那个女孩蔡世宜,得了蔡老爷子最喜欢的那个“义”字。 而蔡老爷子最讨厌的那个“智”字,干脆没往四兄妹身上放。 于是才有了许多人调侃的,蔡家“有仁有义,有礼有信,偏偏少智。” “所以小妹说啥了,是不是在左家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蔡世礼心情愉悦地仰脖喝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她也真是,在香江当个小皇帝舒舒服服不行吗,非得跑去左家当秘书受鸟气,这让别人怎么想我们蔡家,还以为我们没落了呢。” 蔡世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抢过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被辛辣的酒液呛到。 “不能喝就别喝。”蔡世礼嘲讽地抢过酒瓶。 “小妹说,她下周一就开始实习。”蔡世仁抹抹嘴,声音沙哑,表情沧桑。 蔡世礼瞪大了眼睛。 “我说你这个当大哥的还真是没点用啊!老三回来肯定骂死你,小妹怎么就跑到左氏去了呢!还是当个伺候人的秘书!” “小妹抱着你胳膊撒娇,你能拒绝!”蔡世仁回瞪过去,随即长叹口气,“我以为左氏那边会拒绝的。” 谁都不会想到左氏分公司会接受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菜鸡直接进最靠近高层的总裁秘书办吧! “你以为你以为,都是你以为,”蔡世礼哼哼唧唧,“好吧,现在怎么办,打电话给左修才那个胖狐狸么?” “……我讨厌他,你打。” “你明明是怕他。” “别废话!你打不打?” “我也怕他。” “分公司总裁现在是左止元,小妹的闺蜜。” “不熟。” “唉,就算打电话给左止元,小妹知道是我们横插一刀阻拦了这件事,肯定回来又会闹个天翻地覆,又是好几个月不得安宁,”蔡世仁长叹口气,伸手拿过酒品灌了一小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你是老大。”蔡世礼哼哼唧唧。 “嘁,这个时候知道我是大哥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齐长叹。 头疼啊。 ------------------------------------- “那个,会不会只是纯粹,做哥哥的没拧过执拗的meimei而已?”饶听南小心翼翼地提出某种可能。 左止元陷入沉思。 如果是别家,肯定不至于。 但是蔡家那一群疯狗妹控…… 嘶,还真是难说啊。 “另外,我觉得我能想到的,裴总也能想到,既然这样。如果,我说如果,”饶听南轻咳一声,“如果裴总意识到了其实蔡家根本没有想这么多,那方才那些人情啊借势啊这些需要绕几个弯才能说出来的利好都只是遮掩而已。” “那裴总就只是色-欲熏心,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留下正正好好在她审美点上的蔡世宜。”她时刻注意着左止元的神情,小声说着,“那么对应的,后来对您‘绝不主动招惹蔡世宜’的保证,大概也是个谎言。” “当然了,我觉得以裴总的稳重和忠心,不会是这种可能的。” “对,不至于,”左止元倒是很坚定地点点头,“良夜姐本就是不喜欢直来直往的性子,又在我老爹身边那么久,当惯谜语人了,走一步看十步想这么多符合她的性格,弯弯绕把自己都绕进去也不是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