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万别让她看见。 左止元瘫倒在床上,打着滚思索了一会,跳下床哒哒哒跑到联通门前,敲了敲。 “饶听南?” 饶听南抬头,看见联通门后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瞬间警惕起来了,将平板一关,“不准过来!” 昨晚这人死皮赖脸地在自己床上赖了五分钟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呢! 一定不能给机会,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不不不我不过来,”左止元疯狂摇头,小心翼翼指了指联通门,“我能把这门锁上么?” 我是怕我画着画着,你突然过来了。 那可就是社死名场面。 她顺口找补了一句,“我是怕昨天那种情况又出现。” 饶听南:…… “你锁吧。” 左止元不过来是好事,但为什么心里超生气呢? 饶听南气呼呼想着。 我还以为只有我防着你,没想到你也会防着我? 呵,我怎么可能会去你房间! 我去我就是小狗! 联通门啪嗒一声关上,清晰的落锁声响彻两个房间,饶听南看着平板上的新人养猫注意事项大全,突然就没了兴趣,将平板丢到一边,重重躺回床上。 翻来覆去,越想越气。 折磨了自己半个多小时的饶听南终于有些烦闷地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向阳台,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抿着。 不远处就是城市中心,霓虹灯依然夺目。左止元这栋小别墅所在区域地段好极了,属实是闹中取静,远处偶尔有零碎的笑闹声顺着风逸散而来,也很快消逝在风中。 她靠在栏杆上,抬眸就看见了左止元房间还亮着灯。 饶听南一怔,抬腕看表。 左止元平日里睡得早,在当代青年中有着宛若老干部般准时又优异的作息时间,极具养生风范,连带着往日里作息极不规律的自己也开始早睡早起起来。 可是现在,离左止元往常的入睡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可她似乎依然没有熄灯的打算。 饶听南眯起眼睛。 所以,锁门真的是为了防备我进去? 又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加班?好呀左止元,你终于被我抓到了!看来搬上来也是有好处的嘛。 毕竟左止元可是有着不少加班“前科”。 要不要去敲门? 饶听南开始犹豫起来了。 她在加班她在背着你搞些其他名堂说不定在和裴良夜左修才密谋着什么你要去看看免得过几天会议上又被打一个手足无措…… 算了,我是小狗,汪。 饶听南在心中念叨几句,终于鼓足了勇气,站在了联通门门口。 抬腕,敲门。 笃笃笃。 几分钟前,饶听南还在阳台上欣赏夜景时,左止元已经满意地放下了铅笔。 原本俯瞰都市疏远冷漠的饶听南肩上,多了一只高冷的黑猫。 “龙井应该会和她相处的挺好?”她嘀咕着,看着气质如出一辙的一人一猫,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合上速写本,将其小心翼翼藏在了书架夹缝里——昨天它还大大咧咧就躺在桌上的,但现在饶听南就住在隔壁,怎么说都要小心一些。 本已经藏好了,她又伸手将速写本往里塞了塞,手还没缩回来呢,联通门另一端就响起了敲门声,饶听南温和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左总,还没睡吗?” 左止元麻了爪,迅速收拾着画具,一股脑塞到角落里,又抽了几张卫生纸用力擦了擦手上的铅灰色痕迹,可是绝望地发现根本擦不掉,着急又烦躁地将其揉成一团团丢进垃圾桶,迅速跑去卫生间,可是跑跳之间无意中踢翻了垃圾桶,白色的卫生纸团顿时散落一地。 她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而是在温热的水流下用力搓揉着手指,将指尖上的铅灰色洗得干干净净。 “左总?”饶听南听着里面着急忙慌似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皱了皱眉,又敲敲门。 “来了来了。”左止元从卫生间冲出来,迅速打开门,喘着气站在饶听南面前,板着张脸强装镇定,“有事吗?” 饶听南一怔,大脑迅速宕机。 面前的左止元面色红润,胸膛剧烈起伏,披在身上的软和睡衣也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了大片细腻的雪白和精致的锁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些圆润柔软的弧度——左止元本就是容易脸红的类型,此时更是从耳根红到了脖颈,连带着锁骨处的白皙肌肤都透着些粉红。 饶听南急忙低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只是不低头还好,一低头,她就瞳孔地震。 左止元修剪得干干净净的圆润指尖上还滴落着水珠。 为什么开个门要洗手? 为什么要锁门? 电光火石之间,脑袋里闪过某个判断,她下意识向左止元房里看去,寻找着更多证据。 她瞳孔再次地震。 横倒在地上的垃圾桶里,几个明晃晃白到耀眼的卫生纸团在地毯上耀武扬威地吸引着她的眼球,还有乱糟糟的床和被子,方便靠坐而立起来垫在身后的枕头。 太熟悉了…… 她和左止元度过许多这样的日夜日夜,而左止元此时慵懒却紧张的神态,急促的呼吸,似乎也能与那个猜测完美应对上。 而拼好最后一块拼图的,是裴良夜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