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岁杪说晚上要和沉音琦一起逛街，结果逛到了李舒弈车上。
他对她说谎的事情并不意外。
黎岁杪说谎时的目光会飘，底下也格外抖。嘴很硬，穴很湿。黎岁杪应该和李舒弈进了包间，从这里看看不到他们。闻津喻盯着餐厅的玻璃门，一边等她出门，一边给她发微信。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李舒弈看了一眼：“岁岁，一会儿还有安排吗？”
黎岁杪手中的餐叉一顿，她就知道闻津喻的信息会发个不停。
她没理会，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和人合住，为了不打扰到室友还是要早点回去。静瑗说你打算在国内常住，美国那边不用管了吗？”
李舒弈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切割牛排的动作优雅缓慢。
“没什么。我不知道你回国的事，否则我会第一时间跟过来。”
有些人说话时永远不会说“喜欢”这两个字，但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告白。
黎岁杪抬头看向他的脸，轻轻放下刀叉。
李舒弈的脸在光下显得更加温柔，五官的轮廓清晰可见。黎岁杪斟酌语气，她不想欺骗李舒弈，却也不知道怎么将这些话说出口。家道中落是一件已经狼狈至极的事，何况她父亲做的事又并不光彩。
即使国内有钱人的私生子在美国已经泛滥成灾。
她正欲回答，闻津喻的消息再度弹出来。黎岁杪揉揉眉心，在他的注视下快速点开微信。
一想起闻津喻她就头痛不已，如果被他知道她今晚是出来见李舒弈——后果可以想象。
闻津喻问她现在在哪里，她随意回了一个商场的名字。
李舒弈注视着她回消息的动作，目光从她的脖颈滑到她的指尖。在看到她微信备注的“闻津喻”叁个字时，他的目光陡然变冷，藏在灯光中的半张脸慢慢沉下来。
手机上的信息再度跳出来。
闻津喻发来了一张照片——餐厅的玻璃门。玻璃门上映出他的倒影，她似乎能看到玻璃门上他笑容的弧度。
“岁岁，我在门外。不带着你的普通朋友和我打一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