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往坏方向揣度对方的,不止自己一个,他豁然开朗。 贺疏星回敬:[排名表上质疑别人眼神的那行字,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陆岁京:[你似乎很在意排名表上的瞎扯啊。] 贺疏星:[完全不关注,室友知道那行字以后,觉得匪夷所思,因为这个所以我也了解一点。] 后面有女生在讨论自己,声音有点大,贺疏星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没给予任何反应,下课后独自收拾东西,并冷淡谢绝了学长们的吃饭邀请。 贺疏星打算去排名表那边瞧瞧,看那些瞎扯有没有更新。 那张备受瞩目的表格就贴在教学楼的东侧,贺疏星熟练地拐了弯。 看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后,他身形一顿,下意识要装作自己是无意路过。 然而这样已经太迟了,陆岁京在不远处嗤笑了声。 陆岁京偏过头,一边望着容念的证件照,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话。 “食堂、寝室、图书馆都不往这个方向走吧。” 贺疏星冷冰冰道:“我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他去看那行造成过不小轰动的字,至今为止,还原封不动保留着,没人去涂改。 ——[你们眼神行不行,这不是更配?] 这肆意狂妄的语气,像极了面前某个人,可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陆岁京这段时间来法学院蹭课,尽管贺疏星并不乐意遇见对方,但难免还是会有交集,见过对方的笔迹。 横平竖直,挺拔有力,和排名表上的完全对不上。 贺疏星想想也是,陆岁京虽然行事随性,教人难以料中心思,但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也不打算没话找话,氛围一时间冷清下来。 不过这种气氛没有维持太久,很快被清亮的嗓音打破。 “咦,你们都在呀?” 容念活蹦乱跳地踱步过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他先和贺疏星解释:“我也想蹭这堂课的,但下午去找傅学长了。待会可不可以借我看看笔记?” 贺疏星道:“没怎么写。” 容念略显惊讶地说:“难得你没认真听课啊。” 贺疏星道:“你来这儿找人?” “也不算,我来把排名表撤掉,正好要找的人也在这里。”容念慢条斯理道。 他撩起眼帘,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笑意,轻快地扫了陆岁京一眼。 这眼神一点也不凶,陆岁京却怔了怔,顿时收敛了身上吊儿郎当的散漫劲。 容念打量着面前的排名表,“啧”了声,继而摇头。 “被写得乱七八糟的,不过也贴得很久,傅学长说可以拿下来了。”他道。 他动作很利落,从布告栏上撕掉了这张纸,继而揉成了一大团。 “居然还挺重的,抱怀里有点累人。”容念嘀咕。 贺疏星道:“我回寝室,顺路有垃圾桶。” 容念就盼着这句话,雀跃地委托贺疏星处理掉这份垃圾。 等贺疏星离开,他不经意道:“小岁,怎么跑法学院看排名表?你们数院没有吗?” 陆岁京道:“嗯嗯,法学院这个地方,一日入赘,终生是家,已经有点归属感了。” 容念感叹:“辛辛苦苦用左手写字,让别人认不出来,又不至于看不清楚,挺不容易啊。” 悦耳的话音落在耳边,陆岁京抬眼看向容念。 容念抱着胳膊倚在墙边,显然要陆岁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后在他的注视里,陆岁京低下了脑袋。 容念以为陆岁京要即兴编检讨,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陆岁京失落道:“他们说你跟贺疏星有夫妻相。” 容念:??? 这个说法非常离谱,可容念依旧纳闷,这和陆岁京掺和胡扯有什么关系? 陆岁京道:“科学一点的解释是,两个人朝夕共处,彼此的菌群互相影响,会长得越来越像。” 容念没懂为什么走向从《真相疑云》走向了《探索科学》,不过没有打断陆岁京。 他看着对方俊气的脸,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确定现在体温很正常,耳根不再是看监控后那般发软发烫,便很耐心地继续听解释。 陆岁京道:“我在后悔,如果当时没跟着陆岳走掉就好了,就算你不要我了,我就不能耍赖留在你这里吗?” 容念对此大为吃惊,无声地张了张嘴,但没有立即回应。 伶牙俐齿如他,暂时成了不吱声的倾听者。 “可再想想也不对啊,贺疏星和你当同桌当室友,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可我和你十多年住在一个屋檐下。” 陆岁京苦恼地讲到这里,流露出些许的不甘和疑惑:“为什么没人说我们登对?我偷偷问一问,还被你抓包了。” 容念:“……” 是他这具躯壳里的灵魂已经过了年纪么? 有些搞不明白大学生的烦恼,怎么会纠结这种事情? 而且,这哪是偷偷问一问,容念觉得陆岁京的举动嚣张得很啊。 “现在我猜到了点,可能你们关系更好,菌落影响比较强。”陆岁京道,“我们没有这么亲近。” 容念问:“你这是埋怨还是撒娇?” 陆岁京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客观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