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卡领会。 还好。 不挑衅就不咬人还好。 下一刻,江郁松开狗的后颈,啪的一声在狗头上打了一巴掌。 娜卡:“——!!” 刚才还在撕咬衣服的阿尔法两眼发红,瞬间就被激怒了,它又是一张嘴用力一咬,牙齿嵌进了眼前alpha的手掌。 捷克狼犬的咬合力足以撕碎人类脆弱的手骨,然而它训练有素,头一次见到不怕自己的人,咬了也不敢太用力,只抬头狠狠瞪着江郁。 龇起牙,发出威吓的咕噜声。 它发出了警告。 如同一根被彻底绷紧的弦。 如果alpha再有挑衅,它下一秒就会暴走。 江郁垂眼看着它,嘴里念叨一句“好狗”,一把推住阿尔法的后脑勺,把手推向了它的犬齿深处。 娜卡忘了把自己从铁栅栏放下来。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参谋长疯球了。 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着,凶猛的捷克狼犬不甘示弱,已几乎接近愤怒,江郁拖着它冷声戏谑:“吃什么长大的?再用力点宝贝儿。” ——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指望你了。 咔——! 一阵钻心的疼从手骨传来。 江郁引着它咬,却也是小瞧了这一咬的力量。 血顺着阿尔法龇起的犬齿流下,它感觉到眼前的alpha力气超乎以往遇到的任何目标,那人空出的手掰开它的嘴,用力往旁边一甩。 “参谋长!!”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袁兵刚到外面停了车就感觉到诊所里不太对劲,冲上来一看果然出事了。 阿尔法一落地,就感觉到楼梯口出现了一抹厚重如铁墙的身影,它本就被激怒,当时背上的毛就全竖起来了。 这个alpha…… 盯着袁兵只看了一眼,阿尔法就全神戒备,保护omega的欲望登时拉到峰值,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娜卡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小心。 她觉得, 人是干不过狼犬的。 可袁兵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那狗飞向自己的时候,袁兵一抬手,大掌一扣,就在空中握住了阿尔法的嘴。 那股惯性瞬间消弭在袁兵宽厚的手掌之间,阿尔法张不开口,在空中被甩了半个圈才落在地上。 狗一落地,脚在地板上打滑蹬了几下。 袁兵蹲下身,就着握住狗嘴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狗的脖子。 阿尔法激动得浑身发抖,本性使得它扭曲背部几下想要挣扎,却是完全动弹不得了。 袁兵抬头, 看向江郁在滴血的手。 江郁面无表情,只说了句:“别伤害它。” 袁兵点头,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麻绳,把手里的狗嘴捆起,另一头栓在了栅栏上。 …… 蓝毛和程玉听到楼下的动静,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中途,蓝毛还没挂断电话。 柳冬炆在话筒里说:“没事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它根本就不咬人——” 蓝毛站在楼梯口:“可是它满嘴是血。” 下一刻,柳冬炆发出惊叫:“啥???” …… 楚文禾当时在卧室睡觉,听到客厅里传来关门的声音,出去一看,程玉和蓝毛不见了,狗也不见了。 刚走到楼下,就听到蓝毛惊呼一声:“我靠这么厉害!!” 说的是袁兵。 袁兵起身把狗拖到一旁,还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感慨的。 狗的脸,永远都是那个表情。 但人脸总能变得很快。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参谋长,在楚文禾出现在程玉和蓝毛身后时,忽然就捂着被咬伤的手垂下了头。 娜卡&袁兵:“??” 楚文禾还穿着居家的休闲服,一眼就看到了前夫被咬伤的手。 手…… 是手伤着了…… 接着,楚文禾就拨开挡在面前的程玉跑下了台阶,拉住江郁的手臂,“你没事吧?” 江郁知道前妻责任心重,养的狗咬了人肯定要负责。 不过前妻的表现远超自己的预想。 好像是真的担心了。 楚文禾拉着他:“先跟我来诊室消毒,你这样得赶紧去医院!!” …… 顺心诊所主治omega由于信息素问题引起的疾病,楚文禾本人对犬类咬伤也没有医治经验。 他拉着前夫到诊室,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消完毒后包扎,又匆忙查了附近的医院,跟着袁兵上了车。 袁兵一路加快速度开车。 副驾驶上。 娜卡把丝袜脱下来放回包里,从车内后视镜看江郁,“……” 嗯。 真是个狠人。 再次向后视镜看去时,江郁的视线透过眼前微微湿润的发丝也看向了她。 意思很明确:不该说的话要烂在肚子里。 娜卡轻声“哼”了一下,瞥开眼看向窗外的同时翻了个白眼。 可怜的狗, 兢兢业业看家,莫名其妙就被碰瓷了。 欺负狗不会说话是吧。 楚文禾跟在江郁身边,也一同坐在车后排,他看到缠住伤口的绷带正缓缓渗出鲜红的血,心脏一抽一抽的。 手…… 为什么偏偏是手呢。 袁兵拐弯等红绿灯时也看后视镜,心里感慨:患难见真情,夫人还是在乎参谋长的。他可能很快就要喝上喜酒了。上次没办婚礼,这次肯定能有幸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