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了。 鼻子塞住几个小时了。 程玉从沙发那边探头看他:“那药我们给了大佬很多来着,干脆要回来几包?” 楚文禾摇头。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况且柳冬炆那病情还反复,说不定手里的都不够喝。 蓝毛把阿尔法抱在怀里逗,这狗相当有力气,只是闹着玩的一扑就把蓝毛扑倒了。 “哈哈哈……” 蓝毛揉着它的狗头,看向楚文禾:“我等不下去了!要么你给他发个消息叫他来??” 程玉点头如捣蒜。 楚文禾:“……” 这俩家伙有点本末倒置。 养狗,就是怕对方来,不来不是更好么。 …… 叮咚。 是诊所的铃声。新病号来了。 楚文禾戴口罩下楼,刚到候诊室门口就看见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alpha带着年轻的omega。 这alpha一看就是有点积蓄的上班族,肚子堆在腰带上,对omega说:“你这感冒没完没了的,早就和你说过你们omega不能这样……” 咚咚咚。 楚文禾敲了一下敞开的门板:“不好意思,这位alpha先生请您去一楼等候,一会儿的身体检查,我们诊所不接待alpha进问诊室。” “我哪里没看过啊?”alpha回头瞟了一眼,见楚文禾身条挺顺,声音小了点,“我就在这里,你给他看吧。” 楚文禾:“……” 已经是今天的第3个了。 alpha们可能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原来诊所没贴出“alpha止步”的告示前,也没几个alpha会上来。自从贴了以后,上来的人反而变多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楚文禾打开问诊单,他已经能预料到几分钟后会发生的事了。 alpha一坐下就解开了紧绷的西装扣子,又在诊室打量了几眼。然而,屁股还没坐热,就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哈赤哈赤的。 等alpha反应过来的时候,狗已经冲进来了—— “啊啊啊!!哪来的狗?!!” 吓疯了的alpha拔腿就往外跑,楚文禾淡定目送阿尔法追了出去。 阿尔法一个猛扑咬住了alpha的裤子。那一人一狗跌跌撞撞就滚到楼下去了。 没过几十秒,alpha已经跑到长街去了,阿尔法这才偃旗息鼓,吐掉撕扯的衣服碎片回来了。 “活该!” 最先开口的竟是看病的omega,他嘻嘻笑着,拿了alpha落下的公文包取出一迭钞票,“我最讨厌30岁的alpha,爹味重得要死,不过是多活了几年,还以为自己多博学呢,啰嗦个没完没了。” 楚文禾:“……” omega叹了口气,“还是年轻的omega好啊。有新鲜感还刺激,体力也好。” 楚文禾:“……” 虽然但是,这也不都和年龄有关。 不锻炼哪有体力好的。 填写问诊单,检查腺体,询问病史,一套流程下来轻车熟路。 楚文禾看着问诊单上的名字。 赵淼。 楚文禾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因为他是程玉的粉丝。赵淼看了许今和程玉的pk后,就惦记上了学筑巢,有段时间总来诊所。后来总找不到人,也就放弃了。 程玉说知道点赵淼的事:家境不好,没怎么上过学,有段时间喊着要攒一笔钱学点手艺,然后就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alpha身边。 来诊所的三次, 每次也是跟着不同的alpha过来的。 “我想学筑巢。”赵淼一身奢侈品,看着自己的指甲,“我得靠这个保持alpha的新鲜感。” 楚文禾拉了拉口罩,“程玉不在,你还是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 送走赵淼,楚文禾在诊所的桌台写笔记。 这年头的omega,很小的年纪就游走在年长的alpha之间,把世俗人心看得透彻。 后来楚文禾想明白了,不是omega都变成这样了,而是只有这样的omega才能出来抛头露面。 大多数omega还在默默生活着,或是像宋明艺一样被养了起来,或是干脆生完孩子后回归家庭,有事业的就老实本分地做手头的工作。 而新闻也报道过,一个omega如果想学点手艺去到别的城市,算上住房找工作,再加发热期的花费和耽搁的工作,起码要攒到50万才敢真的迈出那一步。 楚文禾合上笔记,喝了口热水。 …… 又过了两日。 诊所的狗越养越肥,也对家里的环境很熟了,程玉和蓝毛还是没等到他们期待的人。 楚文禾对着镜子缠好围巾,戴上帽子,他要出门赴约。 宋明艺介绍了一个想学筑巢的朋友,那个朋友和alpha分手快半年了,因为早年频繁注射抑制剂,市场公开贩卖的药物已经压制不住发热了。 这样的情况比较特殊,只剩学筑巢这一条路了。 今天是学习进阶的理论知识,对面发来了高级咖啡馆的定位。 挺有名的咖啡馆,很适合聊天。程玉刚火的时候接过推广,当时谈合同就是在这里。 临走前,程玉叫他:“别忘给我外带一份通心粉!” 楚文禾在门口穿鞋时答应了。 …… 辅导的过程很顺利,患者起身感谢他后付钱离开,楚文禾去柜台点了通心粉,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 咖啡馆的前台熙熙攘攘,浓郁的香气弥漫,服务员拿着单子去后台叫单,回来说:“不好意思,可能需要您多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