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筹备后,两人在暗卫的保护下,悄悄离开了郾城。 轻快马车内,她一边翻看医书,一边问:“太傅他没说什么吧?” 楚晨曦眼角微动,答:“将政务和唐宇殿下过来的事,都一一交付他和宰相。仔细事项也吩咐了,他们能应付得来。” 其实,太傅似乎已经察觉出来了。 他一听到他要出外,眼神闪烁几下,支吾问起了“太后娘娘”。 太傅是他的师长,是他的启蒙教师,他对老人家还是有些了解的。 此趟秘密出门,太傅隐约猜到他们是一起行动的,不敢说什么,只是神色很担忧。 欧阳悠抬起眼,又问:“太傅多少知道你的‘病情’吧?是不是?” 记得当初她出外寻他的时候,太傅很忐忑告诉她,说不要将郾城发生的事告诉他,还是他亲自开口好些。 也许,他知道他“喜怒无常”过度吧。 楚晨曦轻轻点头,低声:“当年朕毒发的时候,太傅曾看见过。他隐约猜到,不过不敢过问。他有才学,也默默支持朕。若不是因为他也是楚威的太傅,宫变的时候,他也在劫难逃。” 欧阳悠一心惦记着给他解毒,压根没想那么多。 “你有没有偷偷告诉他,我们是一起出门的?我怕他遇上什么事,就跑去坤后宫找我帮忙,到时不就露陷了吗?” 他是国君,他一不在宫中,满朝文武都会知晓。可她就不一样了。 他在宫里传旨,说太后娘娘身体不适,需修养数月,宫中任何人都不许去坤后宫打扰。 只是修养谢客,并不是不在。如果太傅找过去,那就露陷了。 楚晨曦眼神躲闪一下,答:“他应该知道的,不必特意告诉。” “哦。”她继续翻书查找着,不再开口。 楚晨曦则若有所思,暗自想着。 他跟她的事,迟早会被他人知晓。 也许,他该趁这个机会,看看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两辆马车哒哒飞快走着,直到傍晚时分才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欧阳悠伸了伸懒腰,嘀咕:“坐马车好累,腰酸骨头痛!” 他宠溺轻笑,凑上前帮她按捏手脚。 “朕……我以前也不擅长坐车,后来天天奔波到处跑,慢慢也就习惯了。我曾试过三天三夜都在马车中度过,吃睡都在车上。” 欧阳悠想起之前的跟他赶回郾城的苦逼经历,皱眉苦笑:“难怪了……我骨头都散架了,可你还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习惯而已。” “对了,你在各地都有小窝点吧?”她问:“我看你隔几个城镇就换一次车辆。” 如果没这样频繁的替换,再好的千里马也经不起他这样长时间的折腾。 楚晨曦嗔怪睨她,捏了捏她的脸颊。 “什么叫窝点?我是贼吗?” 她咯咯笑了。 他将她搂在身侧,低声解释:“我这些年满天下跑,总得有一些人手留守接应,不然办事多不方便。” 她忍不住想起之前被他关着的大宅院,好奇问:“你哪里来那么多的财物?” 他离开皇宫多年,行踪不定,贵妃就算有心要救济,也是鞭长莫及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