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缓住了他,她也放松身心好好睡,隔天睡到日上三竿。 青藤端水进来给她,在一旁服侍着。 尉迟悠瞥了一下外方,问:“阿福出去了?” 青藤恭敬点头:“一大早便去街上买东西。” 尉迟悠微微一笑,道:“我打算买几块玉佩戴,让他出去帮我物色物色。” 青藤沉稳微笑:“世子平日清素得很,让阿福买多一些佩戴才是。” 陛下平日送来的东西,多半都是吃穿的,极少有奢侈物件。正因为这样,世子才会一一收下。 明儿宫里头来人,他得将这个报给陛下知晓才行。陛下指不定后天就会派人送过来。 青藤是他的人,尉迟悠虽然依仗,却没全身心信赖。 当初他让青藤留在自己身边,目的便是监控自己。她在行宫的一举一动,他在宫里都一清二楚。 她匆匆吃过早膳,便跟青藤说:“我要静心作画,你退下吧。对了,阿福回来就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青藤应是,施礼退下去。 晌午时分,招福才匆匆回了行宫。 他神色有些匆忙,钻进书房内,随后便将门紧紧关上。 “世子……” 尉迟悠惊讶抬眼,将手中的画笔放下,问:“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招福清秀白皙的脸满是激动,甚至还哭了起来。 “世子……王爷来信了!真的!” 尉迟悠一愣,问:“什么王爷?我的父王?” “对对对!”招福从怀里掏出来一封微皱的信纸,低声:“这是我去买玉佩的时候,店里另一个顾主塞给我的。他低声说,寒王不肯王爷跟你联络,王爷好不容易透过几个途径,才找到一个商人帮忙传信。” 尉迟悠接过那信,心里百般情绪涌动。 寒王畏惧齐国,怕引得齐王怀疑或不满,连信也不肯父王传给自己,他还是自己的亲伯父……唉!最是无情帝王家。 招福擦着泪水,催促道:“世子,你快拆开看啊!家里终于来信了。呜呜……年头从京城出发,现在都秋季了。” 尉迟悠慢慢拆开,信张不大,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迹跟自己的很是相似。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看完。 “阿福,那个顾主现在何在?他能帮忙传信回去不?” 招福吞了吞口水,答:“他说他后天也会去买玉,然后就掉头离开了。” 尉迟悠缓缓点头,将信撕成条,再一点点撕得粉碎,落在纸筐中。 一会儿,她又拿起一旁的废纸,一一撕碎,扔进纸筐散落乱堆着。 招福不敢问什么,眸光关切盯着她看。 “世子,你要不要写回信?那人的说辞,应该是后天能帮忙接回信。” 尉迟悠却没动弹,淡声问:“阿福,我父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招福“啊?!”了一声,反问:“世子,你的脑袋还没好全吗?” “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她答:“很多都还记不起来。” 招福红着眼睛叹气,低声:“咱王爷是三王爷,是太后娘娘最小的儿子。他闲云野鹤,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