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是著名的水乡,以风景如画闻名齐国,后来前齐王南下迁都,将郾城定为国都。 郾城的南北都有湖,还有一条河流流贯城中,城西还有一条大运河。 因为北湖偏大,湖边树木花草多,风景绝佳,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去北湖游玩。南湖偏小,离城中心也远,所以比较冷清。 夏日的夜晚,云层淡去后,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中。 清风徐徐,湖天一色,一艘小画舫轻轻划在水面上。 画舫之上,一个白衣少年迎风而站,望着美景笑眯了眼睛。 穆景天优雅放下手中的酒杯,撩起衣摆踏步走近。 “在看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尉迟悠指着远处湖岸上,道:“喏!瞧那边!” 穆景天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清淡月色下,一个袅袅的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柳树下,貌似正在聊着话。 “你认识他们?” 尉迟悠摇了摇头,答:“他们让我突然想起一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晚回去后,我就把此情此景画下来,包管能卖个好价钱。” 穆景天闻言皱眉,问:“你要卖画?” 尉迟悠咧嘴一笑,答:“对啊!反正待在行宫也是无所事事,赚点小钱,添点好酒好菜。” 穆景天看着她笑颜如花灿烂,心里却晦涩不忍。 别说是皇族贵族公子,但凡书香门第的家庭,都不会轻易卖家中书画。 尉迟悠似乎猜出他心中的想法,手中的折扇一甩。 “书画都是创作出来的,只要我的人在,勤快写作便会源源不断。我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双手生活,不靠救济也不靠他人施舍,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堪。” 穆景天邪魅轻笑,转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文人墨客中,甚少有人能有如此宽广的胸襟和气度。” 尉迟悠哈哈笑了,伸手去拿茶杯——穆景天塞了一个酒杯给她,霸道开口:“这是果酒,不会醉的。喝!” “果酒?!”尉迟悠来了兴趣,深吸一口气,惊喜道:“是荔枝酒!” 她轻轻喝了一口,禁不住舔了舔唇角。 “哟!还是冰镇过的,好好喝!” 穆景天看着她的小动作,突然觉得心头一热,慌忙撇开脸去。 “那就多喝一点。那边还有酸梅酒,消暑效果极好。” 听说她常日躲在屋里避暑作画,几乎没出门。这些果酒是他特意让人为她准备的。 尉迟悠丝毫不客气,点头道谢,一小杯一小杯开心喝着。 两人一边喝,一边天南地北聊着话。 直到她有些微醺,放下酒杯道:“不能喝了。” 他懒散靠在围栏上,问:“你会下棋不?” “会!”她笑道:“景兄要不要来赌两盘啊?” 他微微一笑,问:“赌什么?” “呃……要不就赌钱吧!一局五百两,怎么样?” “有些俗。”他邪魅轻笑,眸光定定睨着她酡红的脸颊:“输了,许诺一个条件。” 尉迟悠哈哈笑了,道:“等我赢了,把条件换成一万两,钱多了就不俗了!” 他优雅举棋,落子。 “赢了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