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闻言,莫名的感觉到了紧张。 直勾勾的看着那双赛鹰隼的眼,“秦琛。” 秦琛紧盯着对方藏身的草丛处,话却是对连翘说:“相信我。” 是,这种时候,她只能相信他。 感觉到了她的乖顺,秦琛虽然没有看她,但却拍了拍她的脸颊,接着‘丁’的一声,他打开打火机的同时拧死自动控制,接着手一扬,燃着火焰的打火机以抛物线形状飞向穷鬼藏身的草丛。 他扬手的动作很快被穷鬼发现,数枚子弹毫不迟疑的急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秦琛在扔出打火机的同时早就知道会暴露藏身地,是以在打火机出手的同时他早早就抱着连翘翻滚了两圈,躲过了敌方子弹的袭击。 紧接着,秦琛扬手,子弹出壳,不是射向已然知道方向的穷鬼处,而是射向正飞临穷鬼藏身草丛处上空的打火机。 ‘怦’的一声,打火机碎裂,汽油带着火星子四处喷洒。 瞬时,沾染上火星的干枯草丛若星星之火般燎原起来。 ‘啊’的一声,穷鬼急忙翻滚而出。 与此同时,秦琛一掌拍地飞身而起,同时快速出枪,一声枪响,正中穷鬼的额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影若豹子般灵活扑向穷鬼倒地的地方,在穷鬼的身上又补上了两枪。 扔打火机、快速藏身、击中打火机、击毙对方、补枪…… 这些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连翘趴在地上,有些懵的看着秦琛。 此时的秦琛,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他若魔界的阿修罗般伫立在大火之前,看着她的方向。 这个时候,说他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也不为过。 “起来,该走了,再不走是想要变成烤全羊?” 秦琛讥讽的话令连翘回了神。 说实在话,这是她第一次看秦琛杀人。 这手段、方法干脆利落,她敢肯定,这绝不是他第一次开杀戒。 她觉得,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秦琛,又似乎不是秦琛,再或者是一个全新的秦琛,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识、领教过的秦琛。 一边想,连翘一边爬起来向秦琛走去。 看着连翘一走一跛,甚是艰辛,秦琛收好了枪,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别方方逃出虎口又进狼窝,秦琛方才的举动太暖昧也太危险。 “你确信还能走?” “走出林子没问题。” 好,你要逞强,由着你。 秦琛冷哼一声,长腿一迈,转身便走。 瞧瞧他走得那么的清清爽爽、无拘无束…… 似乎,方才的暖昧皆已不见。 又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有玩过暧昧,一切不过是错觉罢了。 连翘亦学着他冷哼了一声,抬腿跟上。 寂静的荒野丛林,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搭理谁,谁也没有先开口出声。 只是走着走着,连翘心中又颇不是滋味了。 放在原来,秦琛哪见得她受伤,哪怕没受伤他都恨不得背着她走。但现在,呵呵,果然不一样了,他一直便那么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根本无视身后一走一跛的她。 一个被宠坏了的人,哪怕再怎么洗心革面,但…… 连翘心中怨气渐浓。 难道被人宠也会成为习惯? 哪怕这中间隔了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 连翘的一颗心不知不觉揪紧。 这个习惯真可怕啊啊啊! 连翘啊连翘,你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去坐牢。 你也别忘了当初为什么要激得他提出离婚。 不就是不想再要他的宠、他的爱,宁肯孤单也不要吗? 连翘啊连翘,你怎么又糊涂了呢? 居然会因为他不背、不理、不睬就有怨气? 连翘啊连翘,不能,你不能再将过去和现在做对比。 因为,你的过去有他参与。 但你的现在、将来,都将不再有他参与,也不能有他参与。 所以,收起你的对比之心,同时也将你这颗在受伤后特别容易脆弱的心收起来。 还有就是…… “啊……” 思绪间的连翘一直低着头,一不小心便撞上了秦琛的后背。 他什么时候停下的? 秦琛转身看着她,那眼睛黑得似黑曜石,只是里面蕴藏着许多看不清的情绪,似湖面起的浓雾。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劫数,而且这个劫数还是自己养成的。 罢了、罢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心理建设间,他伸出双手…… 连翘出于直觉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一直走在前面,但听她走路那不均匀的声音抽得他的心又疼、又闷、又烦,秦琛这才停下,本打算好心抱她的,但她却避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看着她警惕的眼神,秦琛突地便有些怒了,上前两步,再度伸出双手将她打横抱起。 “秦琛,你干什么?” “秦琛,放我下来。” “秦琛……” 她脸上这是什么表情?还有这一副恨不能和他隔十万八千里的挣扎? 他是病毒吗? 这么嫌弃他? 心中五味杂陈,秦琛强硬的将手缩了缩,越发将连翘紧紧的抱着,令她不能动弹。 这姿势放在原来,她可以理所当然且安心享受,但现在他们是无关的两个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啊。 “秦琛,你放开。” “秦琛,男女授受不清你知不知道?” ‘哈’的一声,秦琛冷哧道:“授受不清?我们授受不清的日子多了去。难道你忘了?如果忘了,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回忆回忆原来那无数个你在我身下授受不清的样子。” 连翘小脸涨得通红,怒火中烧中伸出手去抓秦琛那张带着讥讽得欠抽的脸。 她还真敢抓,哈。 秦琛一面要抱紧她以防她挣扎着摔了下去,一面还要躲着她那双比野猫还利索的爪子。 “秦琛,你无耻,那是过去,过去。” “秦琛,现在我们没关系了。” “秦琛,我不要你好心,我自己能走。” 无论她怎么抓都抓不到他,反倒令他越发的动怒似的,他抱着她的手亦越来越紧,紧得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停止挣扎以防被他箍得断气而亡,两只猖狂的小手也不得不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哈,小野猫,抓啊,怎么不抓了?” “哼……秦琛,有种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