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因闯红灯超车引起一大片喇叭声抗议,但陆方靳还是被司机及时送到医院,身上满是发紫的淤青,所幸没有骨折什么的重伤,简单包扎了下,涂了点药,便急匆匆回了家。 陆方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陈宇轩打电话,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动,寻找着想要的号码。 指腹停留在一个号码上,按下拨了过去。 “嘟,嘟,嘟,喂?”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一声厚重的男中音。 “陈助理,去查找沈宜华近几日的行踪,已及他现在在哪里,还有,顺带把公司股份转让书传真过来一份,一定要尽快送到我手上。” 陆方靳心思缜密,陈宇轩他一向是十分信任的。 “好。” 电话那头很快应道。 陆方靳躺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担心之情流露。 穆瑾诗,你千万不要有事,等我,明天我就会把你救回来。 “叮咚——”笔记本电脑响起,陈宇轩已经把文件整理好发过来了。让, 没想到沈宜华老jian巨猾,把这两日的行踪掩盖地十分隐秘,就算是平时得力的陈宇轩也只查到了零星资料。 陆方靳把传真过来的股份转让书托服务员打印了一份,继续试着从零星的资料里寻找些蛛丝马迹,最后以无果告终。 漫漫长夜,陆方靳整夜翻来覆去,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难以入眠,在凌晨的时候陆方靳小睡了会,很快又醒来。 凌晨五点钟,陆方靳坐在沙发上,苦恼地抓着头发,想着怎样才可以把她救出来。 六点钟,陆方靳定位好废弃工厂的位置,已是准备好东西去工厂,因内心烦躁而无心打理自己,陆方靳隔夜脸上的胡渣微冒出了头,整个人有些颓废。 陆方靳开上黑色轿车,出发往城郊东面,他现在所在城市中央,开车赶过去也要二十多分钟。 他急着去见穆瑾诗,万一沈宜华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就不好了。 土地越来越崎岖不平,离工厂应该是不远了,车轮下的泥土发出陌生又湿漉的味道。 轿车在一座废弃已久的工厂前停下,陆方靳看到周围只有这一座工厂,便下了车。 锈迹斑斑的大门不屈地屹立着,近旁杂草丛生,几滴露珠顺着草叶滑下来,周围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工厂里的油桶被随意抛弃,机油味越来越重,到处散发着荒芜的气息,陆方靳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继续向一个大车间迈去。 果然不出所料,沈宜华的人早就在了车间外等候,黑夜人带着陆方靳走到最里边,四周到处都是摞起来的一米高的油桶,有的甚至摞到了顶上的窗户的高度。 “你们老板呢,让他出来。” 陆方靳见没有沈宜华的身影,便问周围的黑衣人。 “老板很快就来。” 黑衣人没有多说什么,交代清便负手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回荡在偌大的车间。 “陆方靳,好一个英雄救美,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随着沈宜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 “我像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陆方靳没有转身,便知道是沈宜华来了。 “股份带来了吗?” 沈宜华此时关心的只有这个了。 “别这么心急啊,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陆方靳像和平常的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冰霜。 “你也是一样,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付出这么多。” 沈宜华调侃道,看向陆方靳的眼神满是戏谑。 “那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我这样做,她在哪?” 陆方靳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快,拖延着时间救她出来。 “急着见那个女人?那让你看一看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吧。” 沈宜华勾起一丝笑容,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两个黑衣人把穆瑾诗从一堆油桶后抬了出来。 依旧是被捆绑的姿态,但穆瑾诗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半醒不醒,长睫附在眼脸上,朱唇微抿,眉头却是紧蹙不肯松开。 穆瑾诗白色连衣裙已是肮脏不已,血迹和油渍混合在一起,身上有好几处鞭痕,衣服被鞭子抽开几道,周围被血渍染红,露出的皮肤泛着触目惊心的血印。 陆方靳看到伤痕累累的穆瑾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拧在一起,已是变得鲜血淋漓。 陆方靳眼睛中蒙上了一层红血丝,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怕,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宜华。 “沈宜华!王八蛋,你说过我带来股份就会放她走的。” 沈宜华冷笑看着陆方靳,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 “我说过会放她走,但不代表她可以完整地回去呀。” 他的话字字诛心,仿佛烙铁印在身上,仇恨将陆方靳的大脑笼罩,他冲上去揪住沈宜华的衣领,吼道: “你混蛋!” 陆方靳用尽全力在沈宜华脸上砸下重重的一拳,黑衣人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把陆方靳拉开。 此时的陆方靳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他用力挣脱黑衣人的束缚,把沈宜华按在地上一顿打。 黑衣人想拉开陆方靳,但现在他的力气出奇地大,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陆方靳拉到一旁。 沈宜华站起来吐了口血唾沫,稍作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冷眼看着被制服的陆方靳,恶狠狠下令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此时穆瑾诗正好醒来,看到的却是被人按着的陆方靳与一脸凶狠的沈宜华,她近乎绝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不要。” 沈宜华全然不理会醒来的穆瑾诗,怒目看向黑衣人们“打呀,愣着干嘛,我雇你们是让你们在这犹豫的吗?” 陆方靳被打倒在地,想挣扎着起来又被放倒,很快黑衣人在昨日的伤上又为陆方靳加了一层新的伤。 全身瘫软的穆瑾诗闭眼,不让自己看到眼前的景象,两行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流下来,贝齿咬紧下嘴唇,样子着实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