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煜还在回味,“你既然出的一对五,咽什么口水啊?” 周哲骁淡淡地回复:“他在赛场上能用假动作骗你,牌桌上也一样。” 杨怀煜捏了一下眼睛,手里的牌忽然很厚很多。 夏驰逸的演技就这样变得精湛了起来,在下一轮的时候胆大包天试探陆映南。 “这真的是三张k?” 陆映南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 “我不会骗你。” 还是那句话,平和的,淡定的,听着就很可信。 夏驰逸扯起嘴角,露出狡黠的表情,“我不信!” 说完,他就把牌翻了过来。 那是一张三、一张六、一张q。 反正跟k没关系。 “陆映南,你可真是浑水摸鱼,鱼没摸到,翻船了啊。”杨怀煜一脸幸灾乐祸。 “说好的你不会骗我呢?”夏驰逸露出受伤的表情。 “对手跟你说不会骗你,值得相信吗?” 陆映南一脸淡定把这一轮所有的牌都收走了。 几轮下来,夏驰逸竟然是第一个把手里的牌全部出掉的人。 “天啊,有朝一日我竟然能赢这个游戏!” 杨怀煜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对你丧心病狂的宠爱。” “嘿嘿,那请你们的宠爱更凶狠些!” 夏驰逸一脸兴奋地看三位大佬互啄。 周哲骁是第二个走完牌的人。 没想到最后剩下陆映南和杨怀煜在pk。 夏驰逸凑向杨怀煜,想看看他有什么牌面,没想到杨怀煜捂住了,笑着说“不给看”。 他又歪过去想瞄一眼陆映南,陆映南却打开所有牌,让他看。 夏驰逸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 这个纸牌游戏,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是最焦灼的,夏驰逸看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心理战,却能感觉到空气之中的暗潮汹涌。 仿佛球场上杨怀煜想要突破,被陆映南抢断。 陆映南想要上篮,又被杨怀煜盖帽。 你来我往,夏驰逸觉得自己脑子要坏掉了。 进行到最后一轮的时候,陆映南将手上的最后几张牌全部扣在了桌面上。 杨怀煜冷笑了一声,到这地步,要么生,要么死,就算不想翻牌,也只能翻牌了。 夏驰逸紧张了起来,“我感觉好像在看全国赛的决赛。” 陆映南手指在牌的背面敲了敲,“先把赌注押好。” “行,你说。” 陆映南开口道:“如果你输了,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刘溯尘。” “我去?你该不会是要我跟他表白吧?我宁愿跳高铁我也不!”杨怀煜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没那么残忍。你打个电话,祝燕都大学明天旗开得胜。” 夏驰逸惊讶地看着陆映南,他是怎么办到一脸面无表情地提出这个要求? 明天刘溯尘的对手就是燕都大学,打电话祝他的对手旗开得胜,那真的是……太损了。 “行,我打了狂犬疫苗,不怕他咬我。”杨怀煜笑了笑,“如果我赢了,这个电话就你来打。” “可以啊。”陆映南将手指挪开,“翻牌吧。” 杨怀煜将牌翻开,没想到陆映南竟然赢了。 夏驰逸兴奋得不行,拍着手说:“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 车厢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气场。 杨怀煜闭上眼睛,捂了一下脸,“夏驰逸,我平时对你不好吗?你落井下石的时候竟然这么快乐?” 一直沉默的周哲骁竟然凭借优渥的臂展,把杨怀煜放在角落里的手机拿了过来。 “打吧。” 杨怀煜做出最后的挣扎,“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刘溯尘肯定睡觉了啊,我这个电话打过去闹得他心情不好,多么不道德啊?” 陆映南淡声道:“去年东南赛区决赛,他捏着嗓子打电话说你是海王、渣男、鱼塘老板的时候,也没考虑是否道德。” “你怎么知道?”杨怀煜反问。 陆映南继续插刀:“自那之后,你的风评烂掉,到现在都没有人要。” 夏驰逸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做人要厚道。 但周哲骁却再插一刀:“杨怀煜到现在都没有人要的原因不是他长得像渣男吗?” 杨怀煜的心脏被狠狠戳了一下,他点开通信录,找到了刘溯尘的号码,拨了过去。 尽管他心里祈祷了一万遍“不要接”,但刘溯尘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接听了。 “你这家伙十点了还拿着手机吗?” 刘溯尘的声音传来,“因为太紧张了,所以睡不着。” “你还会紧张?” 刘溯尘回答:“那当然,想到我的死对头们都来看我的比赛了,我当然要在脑海中盘点如何震慑全场让你们双腿发软。” “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厚道纯属自作多情。”杨怀煜气沉丹田,将刚才准备好的台词一股脑念了出来,“我在此祝愿燕都大学旗开得胜!无敌力量!压垮庆大!东北称王!” “哈?你说啥?杨怀煜你是不是……” 刘溯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怀煜摁掉了。 “感觉气势不是很足。”周哲骁说。 “还要怎样?”杨怀煜问。 “如果是我,我会这么说——你竟然以为我们是来看你的?别误会,我们压根看不见你。”周哲骁用很平静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