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同等待遇。 在路秋泽脑中划过无数思绪之际,程渝确实在犹豫,他倒不是护食洁癖什么的,就是单纯觉得路秋泽还真是不忌。 但他看路秋泽好像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一边想路秋泽饿成这样一边挑了个干净签子,扎了个圆润的丸子递给他。 路秋泽眼含热泪,心中“yes”一声,满脸幸福地一口吃掉。 mama。太香了,太香了! 苏唯跑过来喊了一声,“我也要吃——!” 他推了下路秋泽,凑过去扎了个丸子,路秋泽非但没生气,反而在边上咬着木签,露出傻愣愣的笑容。 跟傻子一样。 苏唯嚼吧嚼吧,“刚在说啥呢,哎这丸子都冷透了报吃。” 路秋泽瞪他一眼。 程渝说:“热的好吃。” “咋了我说的不对吗路秋泽,你瞅我干啥。你俩聊什么呢,我也想听。” 程渝这时候看了看手机,没看到段西越的信息,心想他掉卫生间了吗,打算起身去找他。 下一刻段西越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他站的有些远,在黑夜中看不清目光。 程渝等了一会,段西越还是没过来。 苏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奇道:“他站那搞什么?” “行为艺术吧,咱们普通人体会不到。”程渝神色不太自然,把头撇过去没看他。 段西越身高太出众,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依旧有种鹤立鸡群的意思。 旁边的路秋泽默默对比后站上路边台阶,挺起胸膛。 段西越看都没看他一眼,把程渝拎起来,“走了。” 程渝缩着脖子,任段西越提溜。 路秋泽“哎”一声,急了,这才聊多久啊。 段西越一来就把人带走了?凭什么。段西越是程渝什么人啊,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社交,控制欲这么强呢。 苏唯眼疾手快抓着他衣领,好险把人拽住了,等人走后,才问:“你又搞什么。” 路秋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愤愤不平。苏唯越听越麻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从此嘲笑他整整一个月,见到他就喊“待遇哥”。 “我从小跟程渝一起长大,认识他的时间比段西越还久。我都没敢想和他有同等待遇,你一个认识他不到一个月的室友还幻想上了。” 苏唯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看到了吗,天黑了,回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 云水市在南北交界处,近几年旅游业兴起,为了不破坏生态自然,市内交通选择除了私家车、出租车、小电驴,此外就是步行。 回酒店的路上,程渝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路边愣怔半晌,愣是没说要打车,被段西越抓过去跟上。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么难以形容的气氛,程渝低着头不看路不看人,两眼一闭就是往前冲。 段西越体温高,刚洗完的手残留着些许冷感,稳稳牵住程渝的手,在他耳边提醒道:“红灯,别动。” “哦。”程渝闷头闷脑应了一声,仍然没有抬起头。 他尝试挣脱段西越的禁锢,没用,牵得好紧。 等到绿灯,段西越晃了晃他的手,像叮嘱小孩子那样耐心温柔,但事实上段西越对小孩子根本就是缺乏耐心。 “绿灯了,走吧。跟好我,走斑马线。” 作为旅游城市,云水市的包容度很高。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满大街都是奇装异服。 在此种氛围下,他们只是外形稍微出众些许,并不十分扎眼。 更何况在周围遛狗穿着小丑服的疑似马戏团在逃人员、一群红蓝绿各种发色团建的coser、穿着华丽婚纱喝着啤酒脚上搭一双凉拖的女孩等衬托下,两个男人牵手根本不足为奇。 于是程渝安稳下来。 就是脸还是红的,眼神也不看牵着他的手的人,嘀嘀咕咕:“神经病,又不是小孩。” 到了人少的地方,二人相交的手逐渐热起来。段西越放开他,站定。 程渝步伐不停,段西越喊了他好几声,他都装聋作哑。 “你怎么了?我惹你了?”段西越跟在他后面说,他看起来好像真不知道一样,无辜,疑惑。 程渝本来心里莫名其妙发虚的态度被他这样一讲,在此刻凝聚成怒火。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气势汹汹。 他一改之前遮遮掩掩的模样,“你为什么要叫我那个,你脑子坏了吧。” 段西越在他低着头时,无声笑了一下。 然后在程渝抬起头不快质问他时,他又恢复成不冷不淡的表情,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什么‘那个’?‘那个’是哪个?你说清楚一点。” 程渝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睫毛像翩飞的蝶翅飞舞,眼睛澄净无垢,即使在愤怒注视着他的时候,也毫无攻击性。 眼睛本来就大,还瞪,显得圆圆,真的很可爱。 段西越手痒心也痒,想碰碰他的睫毛,再碰碰他的眼睛,最好再触柔软的唇和皮肤,一定是温热的,带有独属于程渝的香气。 只有亲密地贴在一起时,他才能感受到这人是属于自己的。然而仍然不够,他不会感到满足。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像被困在无途迷宫中、找不到答案的低级玩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疯狂跳动的心脏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