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听着厌烦,眉头一压,声音也沉了下来:“别哭,我不喜欢看人哭。”
小桐立刻把嘴闭上,吸了吸鼻子。
重尘缨再次强调道:“这些话,你谁都不能告诉,记住了吗?”
“记住了。”
男孩犹犹豫豫,接着又问:“可我还没见过宴将军,也不知道将军长什么样。”
“过几天就知道了。”重尘缨一直数着日子,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去把药煎了,从今天开始,日日小心,不要叫人发现。”
宴玦回来定然要探他的脉,不能被察觉出端倪。
重尘缨站在书柜前翻册子的时候,宴玦忽然从后面抱上来,下巴搁在他肩头,朝脖颈里深深吸了口气。
重尘缨下意识想要回身迎接,却强行按下来变成了唇边浅浅的笑:“解决了?”
“嗯,”宴玦嗓音很闷,把眼睛露起来,看他手上的书简,“看什么呢?”
“反正没什么事,琢磨一下酿酒。”重尘缨把书简放回去。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你喜欢,所以想试试。”他下意识便接了话。
可脱出口,才想起自己不该这样说。
而宴玦已经扬起笑,从他背后绕到前面,挤进了书柜之间的缝隙里。两条胳膊搭上肩膀,鼻尖挨近,瞳孔昏黑,呼出口深远的气:“我最喜欢你。”
牵出纤细却坚韧的丝,绵延在空气里,夹杂久违思念的寒香,让重尘缨眼神闪烁,不自觉便吞咽口水。
理智要他远离,而嘴唇却没出息又自有主张地凑上前去,忙于奉献出汹涌又不安的吻。
桌椅挪动的杂声中,宴玦一边扶着他一边推到卧榻边缘,后背摔下去的瞬间,思绪陡然惊醒。
他不能这样做,也没精力这样做,除了徒增牵挂折磨双方,于以后无益。
“宴宴......”重尘缨侧过脸,抓住宴玦的肩膀,避开了企图再次落下的吻。
可在两情相悦里,这种不足挂齿的小小逃避只能算得上欲拒还迎。
“嗯?”宴玦不出意料地视若无睹,嘴唇顺着他偏头的动作自然而然游到侧颈,继续攫取愿望。
就当最外面的那层长袍也要被剥离下来时,稚嫩的童声忽然出现。
“公子?您在忙吗?”小桐扒在门外,脆生生地喊了句。
重尘缨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院子里很少出现别人,除非重尘缨允许。
宴玦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陌生小孩,表情莫辩:“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