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紧压,眸色逼仄。
大夫心里一哆嗦,抿紧嘴唇,立刻改口道:“只是这伤好了之后,要恢复到以前的行动力,还得坚持复健才行。”
宴玦应了一声,正要细问,却被忽然打断。
重尘缨若无其事地插了句嘴:“我有点累,想进屋了。”
宴玦便挥了挥手,让大夫先下去,又去扶重尘缨的肩膀:“我扶你回去。”
“不用,让底下的人来就行。”
重尘缨不想麻烦宴玦做这种琐事,正要喊人过来,身体却忽然悬空。
宴玦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重尘缨蓦然一愣,大脑停顿半秒后,干脆倚在了宴玦的肩窝里,懒声调侃道:“将军可真霸道啊。”
宴玦没跟他逗趣,只是凝聚视线,语气认真:“你可以麻烦我的。”
重尘缨微怔,极轻地笑了声,点了点头:“好。”
宴玦把重尘缨抱进屋,放在榻上,问道:“你想躺下还是想坐着?”
“坐着吧。”
宴玦嗯了一声,拿过枕头给他垫在后背,接着又蹲下来给他脱鞋袜。
裤脚掀起来,却连脚腕往上也都是包裹的白纱。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重尘缨往后缩了缩脚,低声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吧。”
宴玦抬起脸,还半跪在地上,指尖也依然搭着脚踝处的绷带,眼神仰视着他,顺着他的喜好,把自己放得很低:“没关系,我想照顾你。”
联想无端,像虔诚的信徒。
重尘缨喉头发涩,莫名竟有些害臊,便偏过脸,索性不去看他。
宴玦眨了眨眼,拿被子给人盖好,便在床边坐下来,两只手分别撑在他腿侧,倾过身,挨近了脸。
扬起睫毛,压着轻笑:“为什么不看我?”
重尘缨便把脸转回来,定定地看着他。
视线交汇,绵延成无尽的河。
又相互流向了嘴唇。
然后自然而然地贴近,触碰。
与人接吻还是宴玦教他的,但显然这事儿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宴玦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急促吐着气。
哪怕只是简单的触碰,就能让他久久难以释怀。分离加上生死,让一个普通的吻都变得弥足珍贵。
重尘缨不能抬手安慰,便歪头靠着他的脑袋,语气很沉:“宝贝儿,我好想|c|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