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信,相爷为人乃云中白鹤,根本就不是那般俗气的人......”玄南彦语速飞快,手也不自觉挥舞起来。
可他接着又顿了语气,吞吞吐吐:“但......这个理由、又的确、很有说服力。”
生,向死
死,逃离
永恒不变,永恒追求的目标。
宴玦压着眼睛,半晌才缓缓出声:“多盯着点他,有什么不对立刻和我汇报。”
“行。”玄南彦点头应下。
“今天就先到这吧......”宴玦站起身,余光扫到隔着一个桌子的重尘缨,发觉他还半低着脑袋,神色阴郁。
他稍加思索,接着看向了朱砂:“朱砂姑娘也早些歇息,过几日便要进星沙宫了。”
“都说了叫大名就行,还和我姑娘长姑娘短的......”朱砂站起来,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行了,我便先回去了。”
她走到门口,发觉玄南彦还立在原地,嘴唇开了又闭,似乎有话还没说完。
于是,朱砂十分有眼力见儿,也毫不客气地拽了把他的胳膊:“还不走?愣着干什么?”
“啊?我等......”玄南彦还想再吐两句苦水,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朱砂强行拉了出去。
等两人都离了屋,宴玦便回过身,站在了重尘缨正前面。
光线被遮挡,眼前的地面也被阴影覆盖,重尘缨抬起头,直直对上了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宴玦,虽然视线居高临下,却没让他感到不适。
宴玦淡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抬起手,轻飘飘地把重尘缨落在额角的一缕发丝捋到了耳后。
指尖时不时碰到耳廓上薄薄的皮肤,有些痒。那手最后也没有收回去,而是懒懒地搭在了颈侧。
“你是想在这说还是回屋里?”他听见宴玦问道。
重尘缨盯着他的脸,那眼底明明是幽凉沉黑的水,却让人一点距离感也觉不出来,他听见自己轻声接道:“回屋吧......”
“回我屋还是你屋?”宴玦又问。
重尘缨微微一愣,忽然笑出了声。他歪着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语气里终于松快了起来:“你安慰人的方法倒还真独特......不觉得这话很容易让人想到点别的什么吗?”
“有用就行。”宴玦心情颇好地扬了扬眉毛,握住重尘缨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最后还是去了重尘缨屋里,因为离中堂最近。
“说吧,这个所谓的妖族秘术,和柳文尚有什么关系,和姜进海有什么关系......”宴玦把胳膊撑在桌面上,手里捏着酒杯,翘起一条腿坐得随性,他抬起眼睛,朝重尘缨看了过来,“和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