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臣没联姻,娶了一个家世平庸的妻子,导致在集团、商会,处处谨慎,一步不敢错。未来,没有强大的岳父兜底,李韵宁又日益老去,李氏担子是京臣一人扛。 所以,周正修绝不能重蹈覆辙了。 “你心里,家族胜过京臣和礼礼。” “没有家族,京臣和礼礼凭什么荣华利禄?我凭什么肆无忌惮嫁了你,贴补周家千万的嫁妆?”李韵宁义正言辞,“儿子不联姻,孙儿联姻,总要有后代牺牲自由。今天开始,我教养礼礼,京臣夫妇不许插手。” ...... 程禧坐在小厅,剥橙子。 “谁惹夫人了?” 她抬眸,“是承瀚哥哥出轨吗。” 周京臣波澜不惊掏手机,“我现在问问?” “你出了吗。”程禧戳破。 “听什么闲言碎语了。”他没正面答复。 原本,程禧不怀疑他。 周京臣是什么品性,她知道。 可李艳在商务部,整个部门议论纷纷,包括他接触最多的秘书部,一群人八卦的艳闻。 “3号没回家,你睡什么地方了。” “酒局结束太晚,睡在酒店了。”周京臣笑了一声,挨近她,“我解释过,夫人不是相信我吗。”他手一晃,握了一枚丝绒盒,是钻石耳环,“礼礼小小年纪,审美继承了我,夫人确实是花美女。” 程禧撇开头。 周京臣捋了她长发,露出耳垂,戴上。蓝钻衬得脸蛋水灵灵的,她恢复了巅峰期的窈窕身材,这一胎刚怀,没来得及丰腴,恰好的韵致。他俯下身,缠吻着程禧鬓角,下巴。 “周京臣。”她自下而上仰望他,“你如果出轨,和其他女人暧昧,我与你离婚。” 男人动作一僵。 良久,继续吻她,“不要礼礼了?” “大周不要了,小周要什么。” 周京臣一颗心沉了,整副面孔埋在她颈窝,“禧儿,我有一件事向你坦白。” 她亦是一僵。 又过了良久,“你生日那天,我去北方出差,回南方补过,行吗。” “只是这件事吗?”程禧扭头,打量他。 男人闷笑,“嗯。” 她预感,是他临时后悔了,改了口。 ...... 入夜,周京臣接了电话,全程没开口,是那边说,隐隐约约像女声。 通话了一分钟,他下床,穿衣服。 “你去哪?”程禧醒了。 “承瀚在会所应酬,喝醉了。” 她不信,“承瀚哥哥不找柏莉,找你啊?” “柏莉带孩子睡了。”周京臣从容,镇静,“你先睡,不必等我。” 他走出院子,自驾。 程禧顾不上换睡衣,飞快披了外套,也出去。 两名保镖在木廊值守,屋檐下一排红灯笼,她溜墙根,躲过亮光。 老宅的司机偏袒周京臣,发现她‘捉jian’他,大概率偷偷泄密,她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她没让司机送,而且在巷子口拦了出租,甩了师傅一沓钱,“跟着前面那辆车。” 师傅一踩油门,不疾不徐尾随。 途中,程禧给采购部的秘书打了电话,通知舅舅明天过来老宅。 “您不亲自邀请舅舅吗?” “不是请他做客,是询问工作情况。”她公事公办的口吻,挂断。 秘书察觉不对劲,匆匆联系了舅舅。 “昨天,周董的秘书调取了采购部三年的清单流水,方才,周夫人又通知您去李家,恐怕捅了大篓子。” “我自己的亲外甥女,会追究我吗?”舅舅信誓旦旦,“禧儿心软孝顺,给周家生了长孙,是大功臣,几千万而已,即便几亿,十几亿...冲长孙的面子,娘家有资格花。” 他乐观,秘书犹豫了,“周夫人从不参与集团管理,她一旦出马,百分百是急了,采购部上上下下遭殃。” “行了!扫兴。”舅舅在高级私人会馆和几名中小企业的老总喝酒唱歌,嫌秘书啰嗦,关机。 “舅舅,这瓶酒不开了吧?”一名老总试探,“十三万啊,今晚开四瓶了。” “公费签单。”舅舅无所谓,命令服务员开瓶,“外甥女婿非常照顾我。” “一家人嘛,周董的钱就是舅舅的钱。”这伙人,捧得他飘飘欲仙,“拜托舅舅在周董面前多多美言投资的项目,我们孝敬您的那一份,一定到位。” 周京臣的车缓缓泊在芙蓉街西餐厅。 他下去。 西南方的橱窗,一个高挑靓丽的女人在恭候他。 卷发,浓妆,香奈儿包。 果然,是‘艳姐’。 李艳。 她挥手,周京臣坐下,干脆利落,“你开个价,销毁照片。” 气氛莫名地诡异。 “周董,我并非威胁你。”李艳局促,搅着手指,“我仅仅是...” “仅仅是爱慕我,不图财,不图晋升,图我把你养在外面,安个家?”周京臣松了松衣领,审视她,“你胃口不小。一笔钱,一个高管的职位,还不满足,一心傍上我,当李氏集团的二太太?” 李艳攥拳,“周夫人怀孕了。” 他拧眉。 “十月怀胎,您又疼爱妻子,自然不舍得夫人受累伺候您。”李艳很直白了。 “你伺候我?”周京臣靠着椅背,“你倒是为我考虑。”他腔调凉飕飕,仍旧审视她,“匿名举报采购部贪污公款,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