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华菁菁完全癫狂了,“我攥着你周家的把柄,你甩了我,甩得太潇洒了吧。” 男人的阴鸷隐匿在绵绵笑意里,这一刻,是杀人不见血光,“你几乎连累了华家大房和三房,我饶了你,你敢威胁我?” 脖子传来的窒息感,令华菁菁战栗不止,“你解除婚约,我与你鱼死网破——” “你曝光试一试,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周京臣冷笑,“你是坐牢的罪名,周家不至于。我父亲已经辞职,而且上面顾忌他的政绩,你用你后半生的自由换他仅仅是晚节不保,我周家无所谓。” “京臣!”华二叔目睹他掐着华菁菁,不乐意了,“这是华家,不是你周家,你太放肆了!” “周家的地盘上,你华家人也没少兴风作浪。”周京臣气势汹汹,“我没追究你华家的放肆,你华家不要不识抬举。” 华二叔一噎,太阳xue青筋暴涨,“周京臣...你是对长辈讲话吗。” “长辈先管教好自家的晚辈,再管我。” 华老大拦住华二叔,轻轻摇头,“他不是你我认识的周京臣了。” 偌大的客厅,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啜泣,此起彼伏。 “假如没有程禧...”华菁菁哭倦了,眼泪无声地滚落,“你会娶我吗?” 华二叔蹙眉,“程禧?”他和华老大面面相觑,“菁菁,你们结不结婚碍着程禧什么事了?” 华菁菁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执着于周京臣的一个答案。 “假如世上没有程禧,你不吵不闹,周家与华家大概率会联姻。” 男人站直,俯视她,“不过,世上有。” 她哭出声。 周京臣说完,转身,往玄关走。 华菁菁忽然歇斯底里,“你选择了救我,纵然你有苦衷,终究是她心中的一个结!你一次次欺骗她,一次次丢下她,男女的感情,在反复的欺骗与抛弃下,生了裂痕,是无法弥补的。” 他一言不发,继续走。 “周京臣...你们注定没有善果,我睁着眼,等悲剧的那一日到来。” 周京臣背对华菁菁,驻足。 良久,迈下台阶,平静离去。 ...... 程禧接到周京臣的电话,躲在阳台上。 “在哪?” “练功房。” 电话里嘈杂,女同学们爽朗的叽叽喳喳,“队长屁股好翘哦,撅起来像一座小山丘。” 有女孩埋怨程禧,“程大队长,跳个气氛而已...不是正式比赛,训练太严格了吧?” 周京臣拉车门,坐进后座,“队长?” “周二举办校园夏季运动会,我是啦啦队的队长。” 他背部灼烧得厉害,咬牙忍痛,“嘉宾席,留个位置。” 程禧骑在单杠上劈叉,练平衡。似是气他,又似是真话,“柏南也去,校外嘉宾只有四个席位,没你的。” “嗯。”他不急不恼的,“我捐一栋教学楼,叶柏南的位置归我了。” 她嘟囔,“你钱没地方花了啊...给我。” “程小姐清高,给多少次了?你不稀罕。”周京臣额头冒汗,脱了衬衫,趴在椅背上,不忘欺负她,戏弄她,“我人臭,钱臭,你香。” 果然。 记仇了。 她那天泼了他一脑袋的水,骂他“臭烘烘”。 程禧吵不赢,挂断。 走出舞蹈室。 “不练了?”安然坐在椅子上,收拾着舞服,“你去和叶大公子约会?” 不是和叶柏南约会,是周夫人在徽园和贵妇们约会,叫她过去一趟。 程禧赶到包厢,太太们正在吃糕点,周夫人和叶太太闲聊。 “叶董事长出省考察了?” “徽城有工程,他去监工了。”叶太太的神情不太自然。 以往,是她主动邀请周夫人喝下午茶、美容玩牌,目的是商量联姻,打探市里的商业政策,帮叶家挖一挖财政消息。 今天,周夫人主动邀请她了。 她脊梁凉飕飕的。 “叶董事长在外地忙生意,叶太太在家里享清福,咱们女人图的是什么呢?”周夫人语气怅惘,“女人图安稳,男人图颜面。” 叶太太不明所以,附和着,“是。” “年轻夫妻,活一个‘情’字;老年夫妻,活一个‘忠’字,风风雨雨几十年都熬过来了,儿女也长大成人,禁不起任何负面的变动。” 叶太太如坐针毡,笑着,“周夫人通透。” 程禧杵在门口好一会儿,走上前,“周阿姨,乔尔开除我了。” 周夫人喝了一口茶,“你缺钱,周家有,结了婚,丈夫有。上班辛苦,歇着吧。” “不辛苦。”程禧反驳,“柏南是乔尔的股东,我的工作不累。” “上班有不累的吗?”周夫人不耐烦,“你实习工资几千块,不够买一双鞋的,瞎折腾什么。” 她啜喏,“转正了有一万多...” “行,够买两双的!”周夫人怼她。 程禧委屈,叶太太在一旁圆场,“禧儿努力上进,不贪享乐,是周家调教得好。您心疼她,但她愿意工作,由着她吧。” 周夫人的耳环戴得不舒服,慢悠悠摘了,重新戴,“叶太太呀,周家的家事,你叶家别掺和了,你似乎格外关注周家人啊。” 叶太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