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若有所思,“有时候,不安分是好事;太安分了,我反而没办法。” ...... 第二天有一堂大课,程禧下午赶回学校。 钟雯在寝室里,整个人异常憔悴。 躺了一天了。 “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住学校了?” 钟雯声嘶力竭吼,“我下场惨,你幸灾乐祸吗!” 程禧茫然,“什么下场?” “你傻啊!”安然瞪眼,“富二代把她甩了。” “那孩子...” “没保住呗!给了一笔钱,两清了。”安然啧啧,“富二代是情种,架不住亲妈精明啊!你小小年纪,情史比婆婆还丰富,能接受你吗?” “你们嘲讽我吧!”钟雯蒙住被子,“三条腿的蛤蟆少,天涯何处无阔少。” 学霸室友摘了耳机,“傍男人,苦一生,女人当自强。” 安然挽着程禧走出寝室,“钟雯以为百分百嫁豪门了,在学校炫耀,结果出岔子了。” “婆婆不接受她,富二代也变心了?” “不是所有公子哥都像你哥哥和叶家的两位公子那样优秀,有一部分是吃祖产的。和爹妈反目,不给零花钱了,去打工嫌累,去创业没脑子,去做鸭肾太亏。”安然咯咯笑,“这部分富二代没出息,不过听话,家里要求也低,不闯祸就行。你哥哥有出息,但不听话吧?家里要求他门当户对,儿女双全...对不对?” 程禧笑,“对。” “其实,顶级的权富家族和古代帝王家没区别。喜欢的人恰好匹配,是幸福;喜欢的人不匹配,是不幸。又有几个人抗争家族呢?一帆风顺的富贵与艰难坎坷的真爱,你选哪个?” 程禧默默不语。 周京臣选哪个呢? 选了前者。 养兄妹和世俗禁忌,隔了无可逾越的鸿沟。 他的人生是康庄大道,又何必沦陷于一丝情,令自己的人生脱轨,走上崎岖小路。 去教学楼的途中,同班同学招呼程禧,“有一个开兰博基尼的男人找你!” “程禧,认识这么多大佬,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帮我们介绍介绍呗!” 有男同学起哄,“我懒得努力了,认识富婆jiejie吗?不超过六十岁的!” 程禧没理会他们,问同学,“多大岁数啊?” “戴墨镜了,瞧不出!” 周京臣只开红旗,叶柏南只开suv。 沈承瀚吗? 他挺sao包的。 程禧从北门出来,一辆全新的“炫光金”泊在路边。 打着双闪。 符合沈承瀚的风格。 “承瀚哥哥?”她扒车窗。 副驾驶下来一个陌生男人,秃头,有刀疤,癞子相,“程小姐吧?我是沈公子的司机,接您去徽园吃饭。” 第179章 被绑架 程禧狐疑,没动。 “沈承瀚沈公子啊,您哥哥的发小!”疤头示意她上车。 “他是南方人,在北方哪有司机?”程禧调头跑。 疤头拽她。 她后退。 大学城四周空旷,红绿灯交口在九百米开外,附近没摄像头,疤头原形毕露了,一手捂她嘴,一手往车里塞。 后座有一个负责接应的大胖子,刀尖抵在程禧咽喉,呵斥,“老实点!” 旋即,数着麻袋里一捆捆的钱,“有面包车,租豪车干啥?” “这丫头见过世面,不租豪车,她警惕,骗不来!”疤头骂骂咧咧的,“尾款到账了吗?” “差了二十万。” “这一票玩得太大了,差一分钱也不行!”疤头烦躁。 胖子也焦躁,“臭娘们儿!她拖到明天结款了。” “今天结!”疤头恼了,“明天根本来不及了!凌晨飞泰国,咱们出国了,她赖账,再飞回国内追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胖子将麻袋拧了个死结,“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挺漂亮。” “你们知道周副市长吗?”程禧蜷缩在椅子的一角。 他们齐刷刷盯着她。 “绑架官家比绑架富豪的性质更恶劣,绑富豪,是求财,绑官家,是挑衅。” “你不提周淮康,我兴许可怜你。”疤头咬牙切齿,“你一提,我非要折磨你个半死不活!” 程禧一愣。 胖子啐了口痰,“五年前,周淮康兼任市局局长,咱们大哥在西郊绑架了一个阔太太孕妇,是他下令击毙的!” 原来,是周淮康的仇人。 给大哥报仇。 周夫人这些年,最担忧寻仇了。 周京臣是独生子,又没生下孙辈,万一废了,周家绝后了。 所以周夫人撮合她联姻耿世清,有实权的官员亲家,多多少少震慑歹徒。 车一路向西。 驶过村庄,是一片茂密的芦苇地。 拐个弯,破败的二层小砖楼。 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守在入口。 胖子跳下车,“周淮康的儿媳妇绑了吗?” “绑了!”壮汉推搡程禧上楼。 “在哪绑的?” “医院小花园。” 程禧没想到,这伙人真猖獗,连华菁菁也绑了。 华家二房衰败,“华团长千金”的名号,没分量了,不唬人了。 可终究华家大房、三房在,绑华家的女儿,实在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