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本事。”钟雯不以为意,“安然,你以后少针对我,不然我抢你男朋友了,我出手,没有抢不赢的。” 程禧不愿把场面搞僵,站起来干了那杯酒,“我没傍,至于钟雯,她是误会了,不是故意的。” “行啊,程禧,够大度的!”男同学又续了第二杯,“再回答一个真心话,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他音色嘹亮,“是不是雏儿?” 同学们鼓掌欢呼。 程禧坐下,没出声。 男同学步步紧逼,“不回答默认不是喽?” 她垂眸,“成年人了,是与不是都正常。” “差不多得了啊!”安然搅了场子,“你们少做梦了,程禧这辈子轮不到你们手里。” 男生们悻悻而归,女生们继续玩扑克跳舞。 安然嚼着盘里的牛rou干,不由感慨,“声色场所从来不缺男人的荷尔蒙,有硬汉,有鲜rou,却不及周先生十分之一啊。” “男人天性浪荡好色,他们和你不暧昧,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没意思。必须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性冷淡风格的,背地里疯得要命,和这样的男人暧昧才上头,才欲罢不能。” 安然接连说了几句,捅程禧的胳膊,“你感觉呢,周先生私下疯不疯?” 程禧晃悠着杯子,隐隐走神,“疯吧...” “我也感觉疯,大狼狗那种男人!”安然哈哈大笑。 坚持到十点半,程禧开始反胃,脑袋也昏昏沉沉。 安然要送她回家,问了半天没问出地址,送去酒店又担心不安全,钟雯还一个劲儿拽着安然通宵,不允许任何人中途退场,安然没辙了,只好翻程禧的通讯录。 通讯录没什么亲密的备注,按顺序的“g”一栏有一个是哥哥。 安然惊讶,“程禧,你有哥哥?” 程禧头晕目眩躺在沙发上,睁着眼,整个酒吧大厅天旋地转。 她闭上,“不是亲哥哥...” 安然没听清,立即打了过去。 周京臣是十一点赶来的。 程禧迷迷糊糊的,人流攒动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轮廓一闪而过,戴着茶色的墨镜,没暴露真容,男人脚下生风,匆匆来匆匆去,眨眼间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最深处。 周京臣也迷路了,他没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兜兜转转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学去跳舞了,剩下的几个醉得东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钟雯清醒着。 周京臣一出现,钟雯完全呆住了,“周先生?” 他并未多言,手臂揽住程禧,朝安然礼貌颔首,“有劳你照顾。” 程禧仰头,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周扒皮。” 男人本就阴郁的一张脸,又蒙了一层寒霜。 安然吓得龇牙,“程禧看了一部戏...角色叫周扒皮,不是骂您的。” 周京臣拨开程禧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整张面庞,凝视着,“周扒皮是谁。” “资本家啊...” “我吗?” 程禧点头,“你。” “哦。”她犯糊涂,周京臣不计较,“那这个周扒皮是怎样的男人?对你好吗。” “不好。”程禧不假思索,“坏,自私。” 周京臣气场冷飕飕的,眼神也冷,“原来如此。” 程禧吐过一次了,衣服酒气熏天。 她几乎站不稳,烂泥似的,软趴趴贴在周京臣胸膛,发丝缠绕着他衬衣扣子。 弄得他也沾染了酒味。 周京臣表情不大好,“喝了多少。” “一杯。”安然比划。 “一杯?”他挑眉。 安然一哆嗦,瞪着钟雯,“会不会有男同学在酒里动手脚了?” “你有证据吗?”钟雯翻白眼,“大家是同学,你挑拨什么内部矛盾啊。” 周京臣目光移向钟雯,“你是程禧的室友。” 钟雯一愣,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拿腔捏调莞尔一笑,“周先生,校庆我给您斟过...” “造谣她跟了老男人,是你吗。” 骤然,鸦雀无声。 周京臣脸上浮起一丝淡笑,“我老吗。” 他刻板严肃的模样英俊,偶尔一笑,更是别有韵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岁青涩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风度,钟雯怔怔着,“不老...” “嗯。”他一手抱着程禧,另一手焚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经心地吹出一缕雾,“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 “是您?”钟雯深吸气,大脑飞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 周京臣叼着烟,“反正是哥哥。” 钟雯擅长分析男人的话术,瞬间明白不是表哥。 亲哥,堂哥,表哥,统统不是。 年纪上,相差悬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应该也不算。 只能是调情的哥哥。 周京臣接走了程禧,钟雯咬牙切齿,“程禧那sao货,有机会傍上周先生了。”旋即又嗤笑,“周先生不瞎,比她有情趣,会玩儿的女人多的是,她的如意算盘白打。” “什么如意算盘?”安然反驳她,“程禧酒量差,她是真醉了!” “你信啊?”钟雯茶言茶语的,“我是鉴婊达人,绿茶和白莲花什么德行,瞒不了我。” “因为你自己是婊子,婊子看谁都是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