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亮高挂在天,一道赤红色光柱链接着它,就好似将它定格在那个地方,散发着殷红若血的光辉。 整个陕城沐浴在鲜红的光辉当中,每个人的脸上面露虔诚,双手十指交叉握着,抵在下巴似在敬仰神明。 他们不知道,有一点仿佛蚯蚓般的血条自他们眉心钻出,升空向血色红月聚集。 …… 远在海内孤岛,仙道院。 入夜渐深,可徐迢没有安排学子们休息,将他们召集cao场,言辞说了很多话。 这些话很莫名其妙,引来一众学子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徐迢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总得要说,是这个世界要完了。” 卢胤的任务显然是失败了,没有阻止周景蓝。 他看着远方的血色红月,不知该如何与学子们说明。 所以,倒不如明说。 “院长,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副院长水滔天问道。 徐迢指向红月,说道:“你看到红月了吗?” 水滔天疑惑点点头,说道:“看到了。可这能说明什么?不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吗?百年一遇,很难得,也很漂亮。” “今时不同往日。”徐迢摇头道:“灵气复苏带来的不仅仅是将万物改变,更是发生很多莫名变化。” “这场红月,也是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水滔天看着徐迢的眼睛,说道:“徐院长是不是有些太凝神凝鬼了?” “凭借你现在的身份,所了解的世界不过是片面的。”徐迢背负双手,静静地看着一道赤红光柱射入红月,说道:“果真是这样……” 水滔天也看到这一幕,蓦地一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台下的一众学子也面露惊讶,哄声四起。 徐迢说道:“那就是我们所为了解到的世界,被人称之为灵。” “灵?”水滔天讶异的看着徐迢,说道:“院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徐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远方红月。 水滔天见徐迢不愿说,也没有继续追问,看向台下有些嘈乱的学子,开口让他们安静。 …… 南城。 难成庇护所内的人都走了出来,他们仿佛受到莫名地牵引,双手交叉合拢抵在下巴,站在洞口边缘面色虔诚的向着红月。 一样,有红色血丝从他们眉心钻了出来,向血月汇聚。 卢冰雪等人很疑惑他们的行为,可见到这一幕,有些不淡定了。 黎强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东西?”黎强指着那些向天空飞去的血丝。 叶甬坐在轮椅上,苍白的发须有些显然,微蹙双眉,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感觉他们是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徐月问道:“什么重要的东西?” 卢冰雪凝重道:“生命!” 火娇蓉闻言一愣,走过去推了一个人,竟然毫无反应,朝反方向倒下。 “这……”火娇蓉目瞪口呆。 “那些血丝是他们的精血,我之前燃烧过一次生命潜能,很熟悉这种感觉。”叶甬沉重道。 徐月看了一眼血丝飞向的方向,说道:“它们为什么往红月汇聚。” 叶甬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卢冰雪一直注视着血月的方向。 火娇蓉察觉到卢冰雪的异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卢冰雪犹豫道:“哪里好像是华北地区吧……” “这怎么了?”火娇蓉不解道。 “陕城也在华北地区。”卢冰雪看着火娇蓉,眼内有担忧、忧虑等等神色交织。 火娇蓉立马就懂了卢冰雪在为什么担忧,安慰道:“你弟弟没事的,那道光柱虽然在华北地区出现,可不见得就是在陕城啊。” “但愿如此吧……”卢冰雪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襄城。 经过卢胤训练的几位觉醒者已经成为庇护所内的教官。 他们利用卢胤教导过他们的经验,培养出下一任对庇护所有用的搜查队。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柳媚,忧愁的也是她。 因为拥有精锐的搜查队,不如将卢胤留在襄城更为妥当。 卢胤是做大事的人,她留不住。 甚至,有些羡慕让卢胤喜欢的女人。 “如果早些碰到他,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这三天,这是她时常会想起的话。 不过今日,将是她最后一次想起。 就因为她还有女儿要照料,庇护所也需要她负责,不能继续错下去。 夜色渐深,可那股浓稠的鲜红让人畏惧。 柳媚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待在屋里没有出门。 似感觉到什么,她面色严厉地对女儿说了一句在这待着别乱动,就走到窗口,往下看。 继而,看到庇护所内的所有人,都站在下面,面色虔诚的面向血月,似信徒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媚将窗口打开,朝下方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赶紧给我进去。” 然而,他们无动于衷,就仿佛封闭了双耳。 柳媚着急,将女儿塞入衣柜内,再三叮嘱她不要出来,才匆匆下楼。 她是庇护所内的负责人,她需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现在的事态很不对,她要唤醒他们。 当她抵达门口打开大门的时候,一条条血色飞向高空,汇聚血月。 “这……”柳媚话还未说完,被血色光辉照拂过后,挣扎了一下,随后面色虔诚,如他们一般。 …… 这样的事情,在华国随处可见,林林总总加起来也足有上亿人。 这么多血丝在夜空中飞向血月,看起来仿佛血染天穹,成为了血色夜空。 叶甬等人看到这副场景,面色震惊,说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仙道院。 徐迢、水滔天与一众导师学子的视线很独特,他们不在华国领土,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大团由血色编制成的血云。 “院长,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那又是什么情况?”水滔天着急追问徐迢。 徐迢叹了口气,说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 “反正,现在的情形很不好。不过,我们现在的位置很隐匿,倒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水滔天感觉云里雾里,都是迷雾,“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要隐瞒的事情,不是我不愿说,是我不能说。”徐迢忽然严厉道:“你知道吗?” 水滔天被一股强大的气势碾压着,喘不过气来。 同时,他心中一震,惊讶地看着徐迢,似乎不认识了一样。 水滔天可以很明确的确定,眼前的徐迢已经不是以前的徐迢。 他很了解徐迢,或者说,徐家与水家本就有着或多或少的亲戚关系。 所以,自中年时期他就认识青年期的徐迢,互相赏识,成为忘年之交。 他们的实力是不分伯仲的,或者说多次决斗下来都是以平手结束。 现在徐迢忽然展露出如此强大的实力,就好似普通人遇到泥石流,胆怯的腿都是软的。 “我是徐迢,又不是徐迢。”徐迢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解释不明白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或许,到那个世界会有解释。”徐迢忽然往前踏出一步,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你不用找我,找不到的。” 台上独留水滔天惊愣原地,听着徐迢最后的话。 …… 骊山。 赢淡漠地看着刘邦项少羽二人,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你们是否真的了解阿房宫里讲述的东西,但看你们目前的神色,似乎并不明白。” “说明,你们只是将它当成一种永生仪式,并不清楚是练至生灵丹,打开坡垒的关键!” 赢脸上浮现一抹讥笑,说道:“亏你们还是一代帝王。” “五十步笑百步。”刘邦一甩袖子,说道:“要不是你先接触天外陨石,你也不可能知道所谓的生灵丹炼制之法,更不知道它能够打开壁垒。” 项少羽说道:“所以这才是你有违天意的真正愿意。” “我当初就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刻阵封印灵气,让国运崩塌。原来是为了形成一次灵气潮汐,为生灵丹做准备。”项少羽怒道。 赢道:“为了打开壁垒,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少放屁了。”项少羽是个粗人,说话也毫不避讳,“你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别人的想法完全可以摒弃。” 赢道:“帝王本就不需要妇人之仁。” “帝王掌天下子民,他们就是我的,我需要让他们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 “够了,不跟你们废话了,生灵丹也差不多要开始炼制。”赢挥手凭空换出多道狂风,如洪流冲向刘邦二人,将他们打回地面,砸出多道坑洞。 赢漂浮上空,直指面向硕大的血月,整个人在血月的中间。 “精血,凝!” 赢双手并拢,多次掐诀,幽光在指尖闪烁。 那些飘荡而来的无数血色纷纷汇聚,从一颗不过米粒大小的圆,慢慢形成与血月相提并论,表面扭曲看起来有些恶心的血球。 赤红色光柱内,金蟒神魂已经抵达血月重点,即将没入血雨。 赢双目微眯,伸手隔空一抓,金蟒神魂骤然停下,似乎尾部有什么在拉扯着它,动弹不得。 “这可不是你能享受的。”赢一把将它拽了出来。 “为了今天,我可是付出不知多少代价。”赢一把将金蟒神魂吞下,体内消耗的灵气竟快速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