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挑高半边眉毛,饶有兴趣:“哦?什么礼物。” “看来是还送收到呢。”白翌抱歉一笑:“不过,估计也快了。” 简松点头,再同景天说: “和爷爷打过招呼了吗。” “我们才到,这正准备去。”景天说:“刚被宁宁叫住了。” “快去吧。别等宴会开场以后,没时间。你要学着积极一些。” 景天微微低头:“是。” “瞧着孩子大了,不好管教。”简松笑笑,回身同身后跟来的属下和合作人们侃谈:“我也不好揪着这么大的人指手画脚,多不好看呢。” 乘龙影视的黄理事凑到简松身侧,眼神复杂:“简董事,你当真同意他这门婚事?” 简松唇角笑容略凝,抿一口香槟:“他喜欢,那就随他去吧。” 白翌挽着景天的胳膊一同出现在简永豪面前时,摄影机敏锐地在二人身后拍起特写。 大众对于简家这位明星孙媳妇的关注度实在是太高,哪怕在场的企业家们全都忙着最大限度拓展社交网、谈生意,但媒体清楚地知道比起那些干巴巴且目标群体有局限性的经济新闻,社会娱乐新闻卖得价钱更高,流量也更大。 简永豪的助理远远看到二人过来,低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简永豪点了点头,随后面前挡着的三名保镖让开了路,意思他们可以过去。 简杉搭着侄女儿的肩,二人微笑碰杯之余,视线紧随着景天而去。 保镖们重新挡在前面,几个人在谈论了些什么无从而知,看不到半点口型。 “大伯,您说爷爷真不会把家产留给那个野种吧。”简泽宁脸上带笑,凑到简杉耳侧,不动唇形地低声道:“万一真老糊涂了呢,那个老古板。” “谅他也不敢要。”简杉稳稳喝下一口酒:“九条命的狐狸也知道什么草不能吃。” “可您也知道,一无所有的人才豁得出去,做出那些你我认知之外的事。” 简杉说:“但他可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您指谁,他还有什么亲人吗?还是说旁边那个长着触角的小白脸?” “嘶。”简杉突然笑了一下:“要说亲人,他可能还真有。” 简泽宁斜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喝着手中香槟,颇有些挖苦的说:“有些不能是什么好东西。瞧那破破烂烂的出身,找对象那低俗眼光,顶级信息素都盖不掉的穷酸味。” “可你既不是顶级alpha,我也并没有能拿给老爷子看的优秀后代。” “那还不是因为大伯您不要孩子。”女alpha朝上前要和简杉攀谈的企业家点头一笑,对方立马识眼色地停下脚步,站远了些,等他们聊完。 “爷爷催了您大半辈子,您但凡争点气呢,也不至于今天这样举步维艰的。” “你呀你,就别拿我取笑了。”简杉眼中的温和逐渐冷却,寒光在眼底漫起,像是静水中燃烧的火焰,无法摸透。 “别这么说,大伯,您知道的,我可是站在您这边儿的。” 简杉招了招手,站在原处等待许久的企业家立马满脸带笑地小跑过来。 “你哪儿是站在我这边,你这是在给自己买保险呢。你我终究都是简家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简杉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心不在焉道: “在你爸那捞不到什么好处,就往我这儿伸手摸摸,东拼西凑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 “烂透了。”简泽宁咯咯笑得恶劣:“真当自己是什么封建王朝的太上皇,皇位只传给长子,哪怕那长子是个痴呆废物。” “你那天上掉下来的哥是不是废物我不清楚,但你大伯我可不是。”简杉稍稍抬头,意外在人群交叠后对上景天恰好回头时的眼睛。 或许是错觉,他看到景天扬唇一笑,朝自己微微点了下头。 寿宴很快就要正式开场,策展的工作人员过来安排座位,简家的子女要在主桌,白翌单单是和公司熟人扯谈的功夫,就被工作人员连同三松娱乐的那几位高管一并引到后边去了。 景天从简永豪身边下来后找不到人,茫然在厅里转了几圈,才瞧见白翌尴尬笑着在后面朝他挥手。 好歹是自己个子高,能被白翌看到。这要是人再矮些,估计开场前都没法从人群里捞着未婚夫了。 景天的脸色从这时候开始变得不好。 等他拉着白翌的手穿越人海回到主桌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已经落座完毕,主桌准备的椅子数量是定好的,空位只剩了一个,在简松和简泽宁之间。 台上的灯光暗下灭,台下随之安静下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停止,白翌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太过尴尬,不得不小声贴到景天耳边说: “我先去后面找个位置坐下。” “哥,快坐啊,愣着干嘛,待会儿灯亮了全都得看你!”简泽宁小声催促。 景天拉住尴尬着准备离开的白翌,同附近的工作人员说:“加一把椅子过来。” “这……”工作人员拿不定主意,目光求助地投向简松和简杉。 简泽宁皱眉:“哎呀,椅子数量都是定好的,多加一个看着不协调啊,你就别闹了,为难工作人员干什么,后面不是有给咱白演员准备的位置吗,何必非得坐这儿。” 景天把白翌按在座位上坐下:“那我站着。” 白翌:“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