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不是那种人!”那男人骤地抽身,嬉皮笑脸拦在白翌面前: “那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北泰,是景天的干爹。” 白翌浑身一震。 他并没有听说过李北泰这个名字,但说景天的“干爹”可并不陌生。 比起干爹什么的,倒不如说是债主更贴切。 景天不止一次剖心置腹时跟自己提起过并不算幸福的的童年,那个将他带到地下拳击场卖命赚钱的疯子。 他警惕地直了直身子,捏拳道:“你找我是想要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大明星态度这么不善呢。就跟你谈谈。”李北泰顶了顶腮帮子:“你也知道那小子背叛我,把我送局子里去,可是花了不少人情才出来——” “那是你自作自受。” 李北泰被他断了话,眉毛一挑,暗声笑了:“有性格,不怪能把咱们小天天迷得昏天黑地。” “劝你不要重蹈覆辙。”白翌道:“胁迫,敲诈,勒索,足够您重新进去走一遭。说吧,打算要多少。” 李北泰摆手说:“不要不要,你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抱歉,行程紧迫,如果想约我还请先跟我的经纪人——唔呃!唔唔唔……!” “……” 李北泰歪头看着被毛巾捂晕后失去意识摔倒在地的omega,猛地一脚踹在刚刚在背后偷袭动手那人的膝盖上。 “啊!老大!” “温柔着点儿,大明星呢,哪儿摔坏了怎么整!” “是……是。” - “你们看见白翌了吗?” 陈卓意在转了几圈没看到人影后,开始拉着同剧组的其他演员挨个问。 得到的答案只有“没有啊。”、“刚不是跟您在一起呢吗”、“问我呐,那可是你老婆!” 他在觉得不对劲的同时谢绝了同期的敬酒,道着歉挤身从宴会厅出去。 一小时后,酒店里彻底乱成一团。 景天接到朱晓的电话时,汽车在下着大雨的高速上开得超过110迈,泼天的雨点连雨刮器都要耐不何。 ——“哥,哥,白翌哥不见了!” “嘀——————” 景天一拳锤上方向盘,捏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厉害,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后强迫自己咬牙放慢车速,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心绪。 ——“哥,您知不知道他能去哪儿啊,或者最近有没有被谁盯上,您……您开车呢?那您先别急,呼——不行不行,他——” “监控呢。”景天努力保持冷静,双目压在昏暗的车厢内,像是夜晚埋伏狩猎的狼,狠戾的目光陷在大雨里。 “先别慌,报警,查监控。” 朱晓从汽车蓝牙中传的声音抖得几乎说不出话,哭腔说:“报了,警察是来,可是…可是……我们……他……” “警察来查了。”秋絮一把夺过手机,沉声道:“碍于身份,现在还不好声张。周围的监控受到干扰调不出来,只能看到他从宴会厅出来。景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景天余光看了眼并没有最新来电的手机。 他憋着气说:“不知道,但我会把他带回来。” “不知道你怎么带他回!”秋絮怒吼:“你要知道如果白翌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秋絮电话没来得及挂,扭头朝朱晓喊:“听着点来电!要钱就先备着,多少都给,别让他们伤人!” “你有什么消息也请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不要自作主张!!” 景天在下一个休息区的路牌下猛打方向盘冲进停车场,轰隆雷声像是锤子硬生生砸在天灵盖上。 他的手抖得几乎拿不起手机,几度失误后终于拨通李北泰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接电话……” “狗东西接电话啊!” “你他妈的接电话!!!” “李北泰!!!” 过度的呼吸导致他手脚发麻,胸口痛得喘不了气,景天撑在方向盘上无论怎样都冷静不下来,眼前被雨水模糊的视野甚至开始冒出金星。 阴雨天让他的旧伤口隐隐作痛,那种刻骨铭心的巨痛刻在骨子里,就好像那个从来不敢反抗的少年,他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拘束了起来。 以往在地下再痛再累再苦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反抗李北泰半点,就像被训化的猎犬,即便长了满口利牙,也从未动过咬主人的念头。 还是在遇到白翌以后,想为自己而活的欲望越来越强,直到在那一天供出李北泰,把他送进局子。 是他的第一次反抗。 ……难不成他因为这个才对白翌记恨在心? 但他不应该是这样人。景天想,李北泰虽然人不着调,但办事还算谨慎,白翌的身份不一般,桶出篓子不好下场,如果说只是为了点钱,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他知道稍微谈谈话简单勒索一下,我肯定会想办法掏出钱给他。 总之,绑架威胁不像是他会用的手段。 这时一个陌生来电打了进来。 他猛吞口水,过速的心跳会让人很难控制四肢,勉强哆嗦着点开接听键。 那边用了变声器的声音给他报了个地址。 “不要报警,一个人来,否则后果自负。” “……钱呢。”景天压声道:“你们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