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兴头,忽然间听到什么声音,疑惑地停下动作。 它凑过去嗅了嗅捂着脸的人类,听见哭声从隐忍变成嚎啕。 猫儿用鼻子碰了白翌的手,傲娇地挺直尾巴,尾巴尖轻轻从他的指缝穿过,这是它高傲地表达关心的方式。 “小白!” 白翌突然不领情地大声叫嚷,吓得小白朝后跳出大半米。 “疼……疼死了!我疼死了!别咬我触角!疼!!!很疼!你知不知道!” “很疼啊!” ……别喜欢我了,别对我撒娇了,很疼。 “好疼啊……” 好疼啊。 如果我的依赖,我的爱意,我的任性,我的脆弱。 让你这么痛苦。 …… 对不起。 粘人的猫儿吓得不轻,孤零零地跑去地上玩着毛球,但很快。 它又把毛球重新叼回到白翌手边。 “喵?” 白翌从指缝中,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那猫儿因自己半天没搭理它,愤怒地张嘴咬了他手指一口。 “干什么咬我……!” 第0024章 景天,你爱我吗 景天从出租车上下来,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阶,推开生锈陈旧的铁门时,迈进院子的脚步悬在半空。 白翌窝在他家院子里的凉椅上。 过了下午的热气,也许是天凉,他盖着毛毯缩成一团,安静的睡着,怀里还抱着四脚朝天打呼噜的小白。 他那雪白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水珠,可这种天气不会生露。 很美好。 秋风扫着落叶,心爱人静静的睡在小院,成熟橙黄的柿子到底跌碎在地上,果香过于甜腻。 太过美好了。他想。便成了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小白听见人声一骨碌翻身起来,又在凉床上压低脊背,抻了个懒腰。 白翌只是在打盹儿,睡得不深,猫儿踩着胳膊过去,他倦怠地睁开眼。 视线糊着被分割,重组,直到看清面前身材高大的人逆着光,替他挡下仍旧刺眼的夕阳。 “……回来了啊。” 白翌揪着毛毯边缘坐起来,声音里还带着困顿疲乏的鼻音。 “抱我进去,腿麻了。” 景天抬起手,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我买了酒,喝吗。” “嗯。” “别动,抱你。” 今晚的下酒菜,景天难得叫了外卖。外卖员气喘吁吁地爬上百阶楼梯,险些没把外卖直接扔他俩脸上。 一份汤汁辣炒鸡爪,rou质炖得软糯,辣到丝丝哈哈的程度,正适合喝啤酒解辣。 二人沉默着各自喝完一罐啤酒,酒意略微泛起,还不至于影响思考能力。 “你怎么没回家。” 景天先发了话。他把一只rou肥的鸡爪夹到白翌碗里,又给他开了罐酒。 白翌抱着腿坐在地上,下巴垫在膝盖上,嘬着嘴里的鸡爪子,视线散乱地落在盘子里。 “累了。”他说。 这两个字,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于是屋子又落回无声的沉寂。 景天沉默几许,仰头喝下一大口酒。 “没事儿了吗,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 “那就好。” 景天偏头倚在沙发的海绵扶手上,目光移到桌角上落满烟头的烟灰缸里,砸了咂嘴。 “昨天,你能记到哪儿。” “差不多都能想起来。”白翌低声哝哝,他仍旧对昨天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陈卓意是个好人。”景天撑着头,平静道:“你能这么快恢复,多半还是靠他的照顾。一个高阶alpha的费洛蒙,就算对方不是自己的omega——也能起到很强的安抚作用。” 白翌乍地抬头,懵脸看向景天。 “什么……意思。” “白翌啊。” ……又是这个语气。 白翌藏在桌子下的手抖得厉害,他几乎不敢抽出手喝些酒聊以镇定。 “我是说,不该是我。” 景天望向他的眼神万般深邃,毫无情绪,完全看不透心思。 好像他在眼前竖起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盾。 “像你这么好的omega,职业原因常会身处困局,身边应该有个像陈卓意那样的alpha。你们两个的费洛蒙一定高度吻合,才会恢复得这么快。我的意思是……就算不是他,也不该是我。” 白翌想过他很多说辞。就算他骂自己不解人心,说他任性—— 也不该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看似温柔,实则想要自私地拦下全部错误,这反倒让他更是难受,自责。 白翌硬是哽住了话,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不仅是费洛蒙的问题,还有我……我以前——” “我不想知道!!!” 白翌猛窜起身,怒气与心痛瞬如洪水不争地倾泻,染湿的是眼角,却将胸口堆积气淤。 “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在乎!” 景天随他抬起头,深潭似的眼里闪出因意外而怔然的波动。 “我喜欢的景天,是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的景天,不是去年,前年,十年前,不是以前的你,所以我管你以前做什么,我要的是现在的你,我只和现在的你交往,相爱,而你只是那个屁股会发光,体贴温柔的男人!是我一见钟情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