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离开的脚步声又快又急。 祁修竹彻底清醒了,他刚纳闷钟延这是什么反应,随后看见了放在自己脑袋下的手。 “……”祁修竹拍醒贺免,“起来。” 贺免其实已经听见了动静,不过他觉得无所谓,钟延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嗯”了一声,慢腾腾起身,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 楼下有几个带着相机的游客,男的女的都有,说不准是祁修竹还是别的嘉宾的粉丝。 “走不了正门了。”贺免有些恼火,往浴室的方向看去,“待会儿我带你走后门出去。” 祁修竹嘴里塞着牙刷,没仔细问他说的后门在哪。 于是半个小时后,贺免带他来到了工作室背后的围墙边。 “能行吗祖宗?”原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哪个后门?我去接你。” “不用。”祁修竹说,“你等会儿到画室旁边的巷子口来接我就行。” 他挂断电话,望了眼围墙,又转头看贺免:“真有你的,真留个后门又能怎么样?” “这房子是租的,房东没留。”贺免快速爬上围墙顶,低头向祁修竹伸手,“别废话了,上来。” 祁修竹揉了下腰,在心里骂了一嘴。贺免把他拉上去后,自己先跳了下去。 “下来。” 祁修竹猛地往下一跳,贺免赶紧把他接住,心有余悸道:“你下次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祁修竹又揉了下腰:“没下次了,跟干什么似的。” 他们一起走到巷子口,贺免指着前面说:“顺着这里一直往前就是昨晚那里了,记得吧?” “记得。”祁修竹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怎么会不记得。” 贺免没接话,往他包里塞了张暖宝贴。 他拍着祁修竹的背,将他往前轻轻一推:“去吧,晚上见。” 过了几秒,祁修竹才回答说:“嗯,晚上见。” 原康接到祁修竹后,见他是一个人来的有些意外。但他到底没多问,人家小情侣的事他想管也管不着。 “今天来了些粉丝。”走进画室的院子里后,原康说,“晚上录完节目跟我走?” 祁修竹在翻自己的微博超话,连头都没抬。 原康又说:“要么就跟我回去几天,之后再悄悄过来?” 祁修竹终于从手机上移开目光,听着院子外的声音出神 他和贺免还在一起的时候,生活和工作发生冲突的事也没少发生,不过每次都是以工作为主。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祁修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现在他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当时他们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情侣。 不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 “晚点再说这事。”祁修竹把自己弄得有点烦了,心不在焉道,“不好意思康哥,我再想想。” 原康拍拍他的背表示理解,孟羽任站在客厅里喊他,他跟原康点点头,到那边带麦去了。 今天的录制以参观为主,导演找了个本地导游带路,所以嘉宾的任务不是很重。 录到下午的时候,祁修竹的腰越来越疼,连带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孟羽任紧急叫停,不让他跟后面的节目,把人带到保姆车里坐着。 “你怎么回事?”孟羽任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围观的路人有点多,伸手把窗帘拉上。 “腰疼。”祁修竹说完,见孟羽任皱起眉,赶紧打断道,“别多问,就是你想的那样。” 孟羽任捏了捏鼻梁骨,从前排拿来一个靠垫。 祁修竹歇了一会儿,脸色总算好了点。 “帮我拍张照片。”他把手机递给孟羽任,“你会拍吧?不是上班打卡那种。” “要发微博吗?”孟羽任接过手机,补充道,“我拍照技术不好。” “没事,你拍就是了。”祁修竹整理一下发型,靠在窗边做好表情管理,“多拍几张,总有一张能用。” 孟羽任捣鼓了好一阵,拍了大几十张照片,祁修竹只捡了其中两张保存。 “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给我?”祁修竹一边修图一边问,“我怕被人认出来。” 孟羽任说:“备用衣服不在这个车上。” 祁修竹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那你跟我换换?” 孟羽任刚说了一个“不”字,祁修竹探过去拽住他的衣摆:“就帮我这一次,回去我请你吃饭。” 后排响起孟羽任的反抗声,以及祁修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请求。 闹出的动静之大,前面的司机僵着脖子,压根不敢回头。 十分钟后,孟总穿着祁修竹那件带着铆钉的皮衣,祁修竹则换上了他的西装外套。 “谢了。”祁修竹说得倒是真情实意,“回去我真请你吃饭,不叫喻昭的那种。” 孟羽任受不了自己这身穿搭,咬了咬牙终是没忍住道:“祁修竹,你有病吧?” 祁修竹现在心情好着呢,任由他骂也不还嘴。 他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找了帽子口罩戴上:“我让康哥来接我,你待会儿把车停到隐蔽的地方,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车。” 这大白天的,哪找隐蔽的地方? 孟羽任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只感觉一阵头疼,但还是在地图上好一阵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