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发泄某种特殊的情绪,再多克制也掩盖不住那股疯劲儿。 要早知道贺免会是这副德行,祁修竹昨晚绝不会问出那句。 简直自讨苦吃。 他看向始作俑者,后者一阵心虚,去工作台边拿了罐药膏。 刚才的旖旎逐渐散去,两人一道上楼。 贺免扶着祁修竹的后背把他送进屋,想跟进去给他擦点药,免得娇气的大少爷明早起来冲他发火。 刚抬了下脚。 哗—— 房门差点怼到脸上,贺免上身一仰,迅速扣住房门。 贺免这会儿浑身舒畅心情正好,颇为耐心地问:“大少爷,怎么了?” 听见那个称呼,祁修竹拧了下眉:“我要洗澡了。” 贺免点点头:“行,一起。” 祁修竹的房间里安了个浴缸,当时预算有限,思来想去,工作室里就安了这一个。 连贺免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一起泡个澡,给人按摩按摩,最后搂着人睡一觉。 非常完美的计划,以前他们就有这个习惯。 祁修竹盯着他一两秒,确定他是认真的。 “做梦。”祁修竹忽然笑了,“酒还没醒?” 贺免的脸垮下去,这话他特不爱听。 他本就没醉,祁修竹也没有,少给他戴酒后乱.性的帽子。 不明白贺免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祁修竹低头看见门框上的手,侧头扯了下嘴角。 贺免浑身蛮力,掌心生了层薄茧,一整晚过去,磨得祁修竹的腰隐隐作痛。 他推了推房门,门被贺免抵得死死的,压根关不住。 祁修竹没好气问:“干什么?” 贺免的声音也沉下去,扬扬手里的东西:“擦药。” 祁修竹接过膏药:“我自己来就行。” “你自己能行?”贺免的目光一落,从祁修竹的嘴角移向腰腹,“后面看不见的地方怎么弄?” 祁修竹冷笑一声:“你也知道?” 知道还这么疯,跟掐什么似的。 贺免当即一噎,他分明在努力克制,可最后还是没忍住。 他看不得祁修竹一脸冷清的样子,这人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窝火。 他哄着祁修竹,想让他说点好听的话。人非但不肯,还一张嘴就骂人。 能骂的不能骂的通通全骂一遍,听得贺免的眼皮一跳一跳又一跳。 “好好好别骂了。”贺免不得不捂住祁修竹的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乖点,成吗?” 祁修竹红着眼尾扫向他,终于闭上了嘴。 这个瞬间,贺免忽然又觉得祁修竹特别好懂。 他爱听什么、爱看什么,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点还怪可爱的,就像是被植入了特定程序,只要贺免一提,他就会乖乖听话。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书桌上的剧本被吹得哗哗作响。 祁修竹拢了下衣领,见贺免没有要走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说:“我们。” “嗯。”贺免洗耳恭听,想看看这人到底还能怎样语出惊人,“我们,怎么?”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贺免:“……” “你说什么?”贺免明显有点意外,揉了下耳朵,“你再说一次?” “就当什么都没发……” 贺免打断他后面的话:“你别说话!” 他的音量一下子拔高,祁修竹怔了一下。他吃软不吃硬,最烦有人用这语气和他说话。 “什么毛病,不是你让我再说一次?” “那我也没让你说这个!” 祁修竹撩起眼皮,缓缓问:“那你想听什么?” 贺免搭在门框上的手动了动,手背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是啊,他到底想让祁修竹说什么? 祁修竹给足他思考的时间,倒也不催,冷着脸站在门口吹着冷风。 “行。”半晌后,贺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松开手后退一步,“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祁修竹眼底幽深,嘴里发出一道冷哼。 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关上,一点不拖泥带水,带起了墙角的灰尘。 贺免和木门面面相觑,直接被气笑。 祁修竹偷偷去学过变脸是吧? 房间里的脚步声渐远,贺免听见里面那人拉开椅子,关上了窗户,然后窗帘“唰”的一下被牵动。 “喂。”贺免听得牙酸,抱着手臂对里边喊,“轻点行吗?拉坏了你得赔。” “赔就赔。”祁修竹的声音从左飘到右,听起来像是从窗边走到了浴室。过了两秒,他问:“你能不能离我房间远点?”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底谁是房东? 贺免偏就不听。 他从牛仔裤里掏出从祁修竹那顺来的半包烟和打火机,点燃后沉沉吸了一口。 甜腻的拿铁咖啡味,和祁修竹头发上那味儿一模一样。 房门忽地又被打开。 祁修竹裸着上身,睡衣搭在臂弯上,光脚站在门边,脸冷得像是刚从冰库里出来。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二话不说地上前,一把拿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己买去!” 贺免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又被重重合上。 cao。 贺免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委屈里憋着点气。